靈隱寺的鐘聲剛過三更,濟(jì)公卻還蹲在山門外的老槐樹下,就著月光啃著一只燒雞。廣亮和尚揣著剛化來的兩個白面饅頭,急匆匆地跑過來,袈裟的下擺掃過滿地落葉:“道濟(jì)!你還有心思吃!山下臨安城出大事了!”
必清小和尚跟在后頭,手里的木魚都快攥不住了,臉色發(fā)白:“濟(jì)……濟(jì)公師父,臨安城里接連丟了好幾個書生,官府查了三天都沒找到半點線索,說是……說是被鬼抓走了!”
濟(jì)公“啪嗒”一聲扔掉雞骨頭,抹了把油嘴,把破蒲扇往肩上一搭:“鬼?我看是人裝神弄鬼!走,瞧瞧去,別讓這‘鬼’壞了佛爺?shù)木婆d?!?/p>
三人趕到臨安城時,天剛蒙蒙亮。城門處圍著一群百姓,議論紛紛。一個穿青布長衫的中年漢子,正是臨安府的捕頭李彪,見濟(jì)公來了,像是見到了救星,連忙上前拱手:“圣僧!您可算來了!這事兒邪門得很,丟的都是些準(zhǔn)備參加秋闈的書生,昨晚連知府大人的公子也不見了!”
濟(jì)公摸了摸下巴的胡茬,問道:“丟人的地方都在哪?有沒有什么共同點?”
李彪想了想,道:“都在城西的‘鬼市’附近。那地方白天冷清,晚上才有人擺攤,賣些古古怪怪的東西,據(jù)說半夜三更還能看到穿古裝的人影晃來晃去。”
“鬼市?”濟(jì)公眼睛一亮,“有意思,佛爺?shù)挂ス涔溥@鬼市?!?/p>
當(dāng)天夜里,濟(jì)公、廣亮和必清喬裝成普通百姓,來到了城西的鬼市。這里果然陰森森的,兩旁的攤位上擺著些古董字畫、舊書殘卷,攤主們都蒙著面紗,說話聲音沙啞。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檀香,卻又夾雜著一絲說不出的腥氣。
廣亮緊緊挨著濟(jì)公,小聲嘀咕:“道濟(jì),這地方真邪門,我總覺得有人盯著咱們?!?/p>
必清更是嚇得縮著脖子,東張西望:“師……師父,你看那邊,那個穿白衣服的是不是……鬼???”
濟(jì)公順著必清指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個白衣女子飄在不遠(yuǎn)處的巷口,長發(fā)披肩,面無血色。他剛要上前,那女子卻“嗖”地一下消失了?!皠e慌,是障眼法?!睗?jì)公低聲道,“你們注意看,這些攤主的腳下都有淡淡的灰痕,是‘迷魂香’的灰燼。”
正說著,一個攤主突然開口:“三位客官,要買些什么?我這里有‘還魂符’,能招回lost的魂魄?!?/p>
濟(jì)公冷笑一聲,拿起符紙聞了聞:“你這符紙是用陰溝里的廢紙做的,上面的朱砂摻了豬血,也敢拿來騙人?”
攤主臉色一變,剛要說話,突然從巷子里沖出幾個黑衣蒙面人,手里拿著迷魂帕,就往三人身上捂?!皝淼谜茫 睗?jì)公大喝一聲,蒲扇一揮,一股勁風(fēng)將蒙面人吹倒在地。廣亮和必清也反應(yīng)過來,撿起地上的木棍,就要打。
“住手!”一個低沉的聲音從暗處傳來。只見一個身穿黑袍、頭戴高帽的人走了出來,手里拿著一把折扇,“濟(jì)顛和尚,沒想到你會來這兒?!?/p>
濟(jì)公瞇起眼睛:“你是誰?那些書生是不是你抓的?”
黑袍人哈哈大笑:“我乃‘鬼市判官’,抓那些書生,是為了用他們的精血煉制‘文曲星丹’,服用后能讓人智冠天下,到時候,整個臨安城的讀書人都會聽我的!”
“荒唐!”濟(jì)公怒喝,“讀書人為的是報國為民,不是助你作惡!快把人交出來!”
黑袍人臉色一沉,揮了揮手:“給我上!”那些蒙面人爬起來,再次沖了上來。濟(jì)公蒲扇一甩,金光四射,蒙面人紛紛被打倒。黑袍人見狀,從懷里摸出個黑色的小鼎,往地上一放,鼎中立刻冒出黑煙,化作幾只青面獠牙的惡鬼,撲向濟(jì)公。
“雕蟲小技!”濟(jì)公掏出腰間的葫蘆,倒出幾滴酒,灑在蒲扇上,然后猛地一扇,酒液化作火焰,燒向惡鬼。惡鬼慘叫一聲,瞬間化作黑煙消散。
黑袍人見勢不妙,轉(zhuǎn)身就要跑,卻被突然出現(xiàn)的兩道金光攔住了去路。原來是趙斌和白雪趕來了。趙斌手持利劍,白雪則化作白狐形態(tài),虎視眈眈地盯著黑袍人?!跋肱??沒那么容易!”趙斌大喝一聲,揮劍刺了過去。
黑袍人急忙躲閃,卻被白雪甩出的狐尾纏住了腳踝,摔倒在地。濟(jì)公上前一步,蒲扇指著他的鼻子:“說!那些書生被你藏在哪了?”
黑袍人咬著牙,不肯說話。濟(jì)公眼珠一轉(zhuǎn),從懷里摸出個小瓶子,打開瓶蓋,一股刺鼻的氣味散發(fā)出來:“這是‘癢癢粉’,撒在身上能讓你癢三天三夜,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說不說?”
黑袍人嚇得渾身發(fā)抖,連忙求饒:“我說!我說!他們被我藏在鬼市盡頭的‘鎖魂樓’里,樓里有機(jī)關(guān),只有用我的令牌才能打開?!彼麖膽牙锾统鲆粔K黑色的令牌,遞給濟(jì)公。
眾人立刻趕往鎖魂樓。這樓果然陰森恐怖,樓外掛滿了白色的布條,風(fēng)吹過發(fā)出“嗚嗚”的聲響,像是有人在哭。濟(jì)公拿著令牌,插入樓門上的凹槽,只聽“咔嗒”一聲,樓門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