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邂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多不妥,撓了撓后腦勺,有點不好意思地說:“我就是覺得它看起來挺溫和的,沒多想……那我現(xiàn)在把面包撿起來扔了,再也不逗它了?!闭f著就彎腰去撿地上的面包,唐舞麟一把拉住他:“別用手撿,找工作人員拿工具,萬一面包上沾了什么東西,你再碰到也不安全?!?/p>
正好巡邏的飼養(yǎng)員走過來,唐舞麟主動跟飼養(yǎng)員說明了情況,飼養(yǎng)員連忙用夾子把面包屑清理干凈,又對著謝邂溫和地提醒:“同學(xué),以后可不能這樣哦,公牛鯊雖然平時不主動攻擊人,但突然的接觸和投喂很容易刺激到它,要是真出了意外,對你和它都不好。”
謝邂連忙點頭:“知道了知道了,以后我肯定遵守規(guī)定,再也不隨便逗它們了?!笨粗曫B(yǎng)員離開的背影,他又對著唐舞麟吐了吐舌頭:“多虧你及時拉著我,不然我今天真要栽這兒了?!?/p>
唐舞麟無奈地拍了下他的肩膀:“下次別這么沖動,玩歸玩,安全第一。走了,海豚表演要開始了,再不去就沒好位置了?!币恍腥诉@才重新朝著表演場走去,謝邂跟在后面,還不忘回頭看了眼公牛鯊展區(qū),心里暗自慶幸——還好沒真的惹出麻煩。
當(dāng)眾人朝著海豚表演場走去時,林尼突然發(fā)現(xiàn)身邊少了個人,回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菲米尼正停在帝企鵝展區(qū)的玻璃前,腳步挪不動半分。
“菲米尼,怎么不走啦?”林尼笑著走回去,拍了拍弟弟的肩膀。琳妮特也跟著折返,手里還握著一杯剛買的熱可可,顯然是特意給怕冷的菲米尼準備的。
菲米尼沒立刻回頭,只是微微踮著腳,鼻尖幾乎要貼在冰涼的玻璃上,眼神專注得像在研究什么珍貴的寶藏。展區(qū)里模擬了南極的低溫環(huán)境,玻璃上凝著一層薄薄的白霧,他還特意用指尖輕輕擦了擦,露出后面更清晰的畫面——十幾只帝企鵝正踩著冰面慢悠悠地踱步,黑白相間的羽毛在藍色燈光下泛著柔和的光澤,幾只圓滾滾的企鵝幼崽擠在成年企鵝的翅膀下,偶爾探出小腦袋,發(fā)出軟糯的“嘎嘎”聲,還有兩只成年企鵝正用喙互相梳理羽毛,模樣親昵又溫順。
“你看它們的腳,”菲米尼的聲音輕輕的,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雀躍,“走路的時候會內(nèi)八字,但是在水里游得特別快……剛才我看到有一只潛到水底,尾巴擺得特別靈活,像小潛艇一樣?!彼掷镞€攥著一個小小的筆記本,上面已經(jīng)畫了幾筆企鵝的輪廓,線條稚嫩卻很認真,顯然是剛才看得入神時隨手畫的。
琳妮特把熱可可遞到他手里,輕聲說:“別靠玻璃太近,會著涼的?!狈泼啄峤舆^杯子,指尖傳來的暖意讓他稍微放松了些,但目光還是沒離開企鵝:“它們好溫柔,比書上寫的還要可愛。”
這時,熒和斯芬特斯也被這邊的動靜吸引過來。斯芬特斯扒著玻璃,看著企鵝幼崽蹦蹦跳跳的樣子,忍不住拍手:“小企鵝好小呀!像做的!”熒則蹲下來,跟菲米尼一起數(shù)著企鵝的數(shù)量:“一只、兩只……哇,還有三只小企鵝,躲在媽媽懷里好乖哦!”
菲米尼聽到斯芬特斯的話,嘴角悄悄彎了彎,指著一只正笨拙地爬上冰坡的帝企鵝說:“那只成年企鵝在教幼崽走路,剛才它摔了兩次,都沒放棄?!闭f著,他翻開筆記本,快速補充了幾筆——在剛才的企鵝輪廓旁,又添了一只小小的、正跟著大企鵝的幼崽簡筆畫,還在旁邊標注了“耐心的老師”。
林尼看著弟弟難得露出的柔和神色,眼底滿是笑意,沒再催他走:“沒關(guān)系,我們等你看夠了再去看海豚表演,反正時間還來得及。”琳妮特也點點頭,靠在旁邊的欄桿上,陪著菲米尼一起看企鵝們慢悠悠地活動。
陽光透過海洋館的天窗,落在菲米尼專注的側(cè)臉上,他手里的熱可可冒著淡淡的熱氣,玻璃里的帝企鵝們依舊悠閑地生活著,這一幕安靜又溫暖,像是海洋館里一段專屬的、不被打擾的小美好。直到幾分鐘后,企鵝群里的幼崽突然集體朝著玻璃這邊跑來,像是在跟外面的人打招呼,菲米尼才輕輕“呀”了一聲,眼神里的光亮又亮了幾分——這大概是他今天在海洋館里,遇到的最驚喜的瞬間。
游樂場中心的露天舞臺早已圍滿了人,空一行人找了前排的位置坐下時,舞臺背景正緩緩拉開——斑駁的“城市廢墟”布景里,斷壁殘垣間纏著仿真藤蔓,燈光突然暗下,只剩幾束聚光燈打在舞臺中央,引得臺下的斯芬特斯立刻攥緊了優(yōu)菈的手,眼睛瞪得溜圓。
“要開始啦!”熒興奮地晃了晃唐舞桐的胳膊,話音剛落,一陣沉重的腳步聲就從舞臺側(cè)幕傳來。首先登場的是巖盔丘丘王,深灰色的皮套上綴著仿真巖石凸起,肩膀和手臂的“巖石鎧甲”棱角分明,拳頭更是做得比成年人的腦袋還大,每走一步都能聽到皮套與地面碰撞的“咚咚”聲。扮演丘丘王的演員還特意模仿游戲里的姿態(tài),時不時抬手捶兩下胸口,發(fā)出低沉的“吼嗚”聲,臺下頓時響起一陣歡呼。
緊接著,更震撼的登場來了——哥斯拉的皮套從另一側(cè)緩緩“走”出,青灰色的鱗片在燈光下泛著冷光,背部的尖刺還裝了熒光裝置,隨著動作輕輕閃爍。它比丘丘王高出近一個頭,每挪動一步,舞臺地板都似有輕微震動(其實是臺下藏了小型震動器),張開嘴時,嘴里還噴出淡淡的白色煙霧,引得斯芬特斯激動地站起來:“是哥斯拉!好大好厲害!”
戰(zhàn)斗一觸即發(fā)。丘丘王率先發(fā)起攻擊,碩大的拳頭直接朝著哥斯拉的胸口揮去,“嘭”的一聲悶響(其實是舞臺特效音),哥斯拉皮套演員配合地往后踉蹌了兩步,接著甩動尾巴反擊,丘丘王則靈活地側(cè)身躲開,拳頭重重砸在旁邊的“斷墻”布景上,道具墻瞬間裂開一道縫——這一下引得臺下掌聲雷動,熒和安柏都跟著拍手叫好。
但沒人注意到,丘丘王皮套里的演員正偷偷擦汗。雖然已是秋天,露天舞臺的風(fēng)帶著涼意,可厚重的皮套密不透風(fēng),尤其是頭部的面罩,視野窄不說,呼吸間全是自己的熱氣,才打了沒兩分鐘,額頭上的汗就順著臉頰往下淌,浸濕了里面的速干衣。他揮拳時特意放慢了半拍,心里暗自嘀咕:“這皮套也太重了,早知道多穿件吸汗的……”
另一邊的哥斯拉演員也不好受。皮套的尾巴部分需要用腰腹發(fā)力控制,沒一會兒就,沒一會兒就覺得腰發(fā)酸,而且背部的熒光尖刺還連著線路,稍微動快了就擔(dān)心線會勾到布景。他趁著“被丘丘王逼到角落”的戲份,悄悄調(diào)整了下呼吸,面罩里的風(fēng)扇嗡嗡轉(zhuǎn)著,卻還是壓不住悶熱,只能盼著戰(zhàn)斗戲快點到高潮。
臺下的菲米尼看得格外認真,還拿著筆記本小聲記錄:“丘丘王的拳頭攻擊很有力,哥斯拉的尾巴反擊很靈活……”林尼湊過來笑著說:“看出演員們很努力了嗎?你看丘丘王剛才揮拳時,胳膊的‘巖石’都有點歪了,肯定是皮套太重了?!?/p>
戰(zhàn)斗的高潮終于來了。丘丘王往后退了兩步,雙臂高高舉起,然后猛地朝著哥斯拉的肩膀砸去——這一次,舞臺特效拉滿,聚光燈瞬間聚焦在拳頭與“皮膚”接觸的地方,還響起了巨大的“轟隆”聲,哥斯拉演員配合地單膝跪地,仿佛被砸中般垂下頭。就在所有人以為丘丘王要贏時,哥斯拉突然抬頭,背部尖刺亮起刺眼的藍光,嘴里噴出一道紅色的“能量波”(其實是特效投影),丘丘王演員立刻往后倒去,假裝被擊中。
“哇!反轉(zhuǎn)了!”熒激動地抓住空的胳膊,唐舞麟也笑著說:“這特效做得還挺像那么回事?!?/p>
隨著帷幕緩緩落下,臺下爆發(fā)出熱烈的掌聲。當(dāng)兩位演員摘下頭套謝幕時,所有人都看到了他們滿是汗水的臉——丘丘王演員的頭發(fā)濕得貼在額頭上,哥斯拉演員還在大口喘著氣,手里拿著工作人員遞來的礦泉水猛灌。斯芬特斯看著他們,突然對優(yōu)菈說:“姐姐,演員叔叔好辛苦呀,秋天還流這么多汗?!?/p>
優(yōu)菈點點頭,溫柔地說:“是呀,為了讓大家看得開心,他們要穿著很重的皮套表演,所以我們更要認真為他們鼓掌呀?!?/p>
而舞臺側(cè)幕里,丘丘王演員一邊擦汗一邊笑著說:“下次再演這角色,我一定提前在皮套里裝個小風(fēng)扇!”哥斯拉演員也附和道:“附議!這熱得我都快分不清是秋天還是夏天了!”兩人的對話被路過的林尼聽到,引得他忍不住笑出了聲——原來震撼的“巨獸對決”背后,還有這樣可愛的小插曲。
從海洋館出來,午后的陽光變得溫柔,游樂場里的彩色設(shè)施在陽光下像撒了一把糖。眾人沒再湊成大部隊,而是順著興趣分成了幾撥,朝著不同的項目區(qū)散去,笑聲在風(fēng)里飄得老遠。
旋轉(zhuǎn)木馬與小火車:童心陣營
熒一看到旋轉(zhuǎn)木馬區(qū)的彩色燈光,就拉著斯芬特斯跑了過去,芬納、柯萊和安柏也笑著跟了上來。VIp通道讓他們不用排隊,直接走到木馬前——斯芬特斯盯著那匹綴著銀色鈴鐺的白色小馬,眼睛都直了,熒蹲下來幫他調(diào)整安全帶,還輕輕晃了晃小馬的韁繩:“坐穩(wěn)啦,我們要開始‘冒險’咯!”
音樂響起時,木馬緩緩轉(zhuǎn)動,芬納選了匹粉色的木馬,柯萊坐在旁邊的藍色木馬上,兩人對著彼此舉著手機拍照;安柏則興奮地舉起手臂,讓風(fēng)吹起自己的馬尾,嘴里還哼著剛才舞臺劇里的調(diào)子。斯芬特斯的笑聲比音樂還甜,時不時伸手去夠旋轉(zhuǎn)的彩帶,熒坐在他后面的棕色木馬上,一直護著他的肩膀,生怕他晃得太厲害。
旋轉(zhuǎn)木馬剛停下,斯芬特斯又指著不遠處的小火車喊:“姐姐!我要坐小火車!”小火車的車廂畫著卡通動物,熒牽著他坐進熊貓車廂,芬納和柯萊坐進隔壁的兔子車廂?;疖噯訒r,斯芬特斯趴在車窗邊,對著外面揮手,還跟路過的其他小朋友打招呼,活像個小小的“列車長”。
摩天輪:浪漫陣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