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頭看向坐在書桌旁整理筆記的空,又瞥了眼趴在地毯上對著跳舞機屏幕發(fā)呆的熒,笑著把手機遞了過去:“阿蕾奇諾老師發(fā)了成績單,你還是全校第一,熒退到第七了?!?/p>
空接過手機,目光掃過排名列表,眉頭微挑——熒前面的六人全是A班的,從自己到神里綾華,幾乎把年級前列占了個滿。他轉(zhuǎn)頭看向熒,語氣里帶著幾分無奈:“誰教她寫作業(yè)?每次都是教她,她就打瞌睡,我真懷疑老祖宗亞瑟王的基因在我妹妹這,就沒了?!?/p>
熒立刻從地毯上彈起來,金發(fā)隨著動作甩動,金瞳里滿是不服氣:“哥你胡說!我上次寫物理題的時候明明很認真!”她說著,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頭發(fā)——潘德拉貢家世代傳承的金發(fā),在她和空、尤莉的頭上都綻放著柔軟的光澤,連尤莉那剛長出來的胎發(fā),都是淺淺的金色,像撒了一把細碎的陽光。只是比起父親亞瑟那帶著冷調(diào)的綠瞳,兄妹三人的眼睛都繼承了母親桂乃芬的金瞳,尤其是在陽光下,瞳仁里會泛著淡淡的琥珀色,溫柔又明亮。
“認真?”空放下手機,走到熒身邊,伸手點了點她攤在地毯上的練習冊,“上次教你三角函數(shù),才講了十分鐘,你就靠在沙發(fā)上打哈欠,手里的筆都差點掉地上?!彼D了頓,想起從小學部開始的日子——那時他就坐在熒旁邊的座位,每次考試結束,他的名字永遠貼在公告欄最頂端,熒偶爾能沖進前三,可更多時候都是在五名左右徘徊,“從小學部開始,我就沒掉過全校第一,你倒好,這次直接退到第七,還敢說認真?”
亞瑟走過來,伸手揉了揉熒的金發(fā),眼底滿是縱容:“好了,空也別太說你妹妹。你們兄妹三個繼承了你母親的金瞳,這本身就是潘德拉貢家的緣分,至于成績,盡力就好?!彼f著,指了指嬰兒圍欄里的尤莉——小家伙正抓著金發(fā)玩偶,金瞳好奇地盯著哥哥姐姐,小嘴巴里“咿呀”個不停,那模樣,活脫脫就是縮小版的空和熒。
熒趁機躲到亞瑟身后,探出半個腦袋,吐了吐舌頭:“就是!爸都說了盡力就好!而且我這次生物考了全班第三呢!”她說著,還從書包里翻出生物試卷,獻寶似的遞給亞瑟看。空無奈地搖搖頭,卻也沒再反駁——他知道熒不是不聰明,只是心思總放在跳舞機、新出的游戲卡帶上,每次寫作業(yè)都要拖到最后一刻,若不是他偶爾盯著,恐怕成績還要往后退。
“生物考得不錯,值得表揚?!眮喩舆^試卷,笑著點頭,又看向空,“不過空說得也有道理,下次寫作業(yè),讓你哥多盯著點,別總想著玩?!?/p>
熒撇了撇嘴,卻還是點了點頭,目光不自覺地飄向窗外——潘德拉貢家的花園里,幾株臘梅正開得熱鬧,金色的陽光灑在花瓣上,和兄妹三人的金發(fā)、金瞳相映成趣??湛粗妹玫臉幼樱睦镆曹浟讼聛?,走到她身邊,拿起那本三角函數(shù)練習冊:“下午我教你寫這章的習題,要是再打瞌睡,就罰你把尤莉的尿布洗了?!?/p>
“不要啊!”熒立刻哀嚎起來,嬰兒圍欄里的尤莉卻像是聽懂了,咯咯地笑出聲,金瞳里滿是天真的笑意。亞瑟看著眼前的一幕,嘴角也忍不住上揚——潘德拉貢家的金發(fā)與金瞳,不僅傳承著血脈,更傳承著這份熱熱鬧鬧的溫馨,至于成績的高低,在這份親情面前,似乎也成了無傷大雅的小插曲。
熒抱著尤莉坐在沙發(fā)上,手指輕輕戳著妹妹軟乎乎的臉頰,想起剛才空說的“亞瑟王基因”,忍不住小聲嘀咕:“我真懷疑老祖宗是情商低,畢竟出王后的外遇,到最后……”話說到一半,她突然卡殼,歪著腦袋想了半天,也沒理清那些關于亞瑟王傳說的后續(xù),只能求助似的看向正在整理書架的空。
空手里的歷史書頓了頓,轉(zhuǎn)過身無奈地看著熒,連帶著嬰兒圍欄里正抓著玩具啃的尤莉都抬起頭,金瞳里滿是好奇?!跋炔徽f老祖宗的情商,你連基本的家族史都記混了?!笨兆叩缴嘲l(fā)旁坐下,拿起茶幾上那本燙金封面的《潘德拉貢家族紀事》,翻到第一頁遞給熒,“亞瑟王沒孩子,我們這支是當年的分家,后來主家沒了繼承人,才慢慢變成現(xiàn)在的本家?!?/p>
熒接過書,看著扉頁上泛黃的家族樹圖譜,手指在“分家”與“本家”的標注上劃來劃去,還是皺著眉:“可爺爺不是說,我們是最正統(tǒng)的潘德拉貢血脈嗎?”
“正統(tǒng)不代表是主家直系?!笨漳托慕忉?,指尖點在圖譜上一個不起眼的分支,“你看這里,我們的太爺爺是當年主家旁支的第三個兒子,后來主家因為戰(zhàn)亂沒了后人,族里才推舉太爺爺主持家族事務,久而久之,我們這支就成了本家?!彼D了頓,又補充道,“至于王后的事,那是傳說里的情節(jié),正史里記載的亞瑟王,更多是在領兵打仗,和傳說里的形象差遠了?!?/p>
熒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把書還給空,又低頭看向懷里的尤莉——小家伙正抓著她的金發(fā),把臉埋在她的衣領里,金瞳被頭發(fā)遮住,只露出一小截粉嫩的下巴?!澳怯壤蛞院髸粫灿浕旒易迨钒??”熒突然問,語氣里帶著幾分擔憂。
空忍不住笑了,伸手揉了揉尤莉的胎發(fā):“等她長大,我會教她的,總比某些人現(xiàn)在還分不清主家分家強?!?/p>
“哥!”熒立刻瞪了他一眼,懷里的尤莉卻像是被逗樂了,發(fā)出“咯咯”的笑聲,小手還拍了拍熒的肩膀。這時,玄關處傳來開門聲,是母親桂乃芬回來了,她剛走進客廳,就看到兄妹倆圍著尤莉說笑,金色的陽光落在三人的金發(fā)上,連瞳孔里都泛著相同的琥珀色,溫暖得讓人挪不開眼。
“在聊什么呢,這么開心?”桂乃芬走過來,順手接過熒懷里的尤莉,在她臉頰上親了一口。熒立刻湊過去,拉著母親的胳膊說:“媽,哥說我們是分家變成本家的,還說我記混家族史!”
桂乃芬笑著看向空,又摸了摸熒的頭:“你哥說得沒錯,但不管是分家還是本家,潘德拉貢家的血脈一直都在。你們兄妹三個的金發(fā)金瞳,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她說著,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和空、熒、尤莉一樣,都是清澈明亮的金瞳,“比起這些,更重要的是一家人在一起,不是嗎?”
熒聽著母親的話,用力點頭,空也放下手里的書,走到她們身邊??蛷d里的陽光正好,一家四口的金發(fā)在陽光下熠熠生輝,金瞳里滿是彼此的身影,那些關于“主家”與“分家”的小爭議,早已被這份溫馨的親情悄悄融化。
李素裳剛推開潘德拉貢家的玄關大門,就一邊脫外套一邊嘆氣,語氣里滿是“劫后余生”的無奈:“再也不陪小桂子弄胸口碎大石了!我這胳膊到現(xiàn)在還酸著呢!”
正在客廳陪尤莉玩積木的桂乃芬聽到聲音,立刻笑著抬頭,還故意朝她眨了眨眼:“裳裳,你這是反悔啦?昨天是誰說‘試試就試試,這點力氣我還沒有’的?”
“那我哪知道她真敢拿那么大的石板啊!”李素裳走過去,往沙發(fā)上一坐,揉了揉自己的胳膊,想起昨天的場景就忍不住吐槽,“我以為就是小打小鬧,拿塊薄石板意思意思,結果她直接搬了塊半人高的青石,還說‘要試就試真的’,嚇得我手都抖了!”
空剛好從書房出來,聽到兩人的對話,忍不住好奇地問:“李阿姨,你們昨天真的試了胸口碎大石?”
“可不是嘛!”李素裳無奈地擺擺手,“你媽倒是厲害,躺那兒一動不動,我拿著錘子的時候,她還跟我開玩笑說‘別砸偏了,砸到我肋骨你可得負責’。結果我一錘子下去,石板是碎了,我這胳膊也震得發(fā)麻,現(xiàn)在抬都費勁!”
桂乃芬走過去,拍了拍李素裳的肩膀,眼里滿是笑意:“誰讓你平時總說自己力氣大,我這不是幫你證明一下嘛。再說了,最后不是沒出事嗎?”
“沒出事也不試了!”李素裳堅決地搖搖頭,余光瞥見嬰兒圍欄里的尤莉正盯著自己看,立刻放軟了語氣,湊過去逗她,“還是尤莉乖,不像你媽,凈會折騰我。”尤莉像是聽懂了,伸出小手抓住李素裳的手指,還咯咯地笑出了聲。
熒從房間里跑出來,聽到“胸口碎大石”,眼睛立刻亮了:“媽,李阿姨,你們下次再試的時候能不能叫上我?我想拍視頻!”
“想都別想!”李素裳立刻拒絕,“再試一次我胳膊都要廢了,你要是想看,讓你媽自己躺那兒,找你哥給她砸!”
空立刻擺手:“我可不敢,砸壞了我媽,爸得找我算賬?!?/p>
桂乃芬看著眼前熱熱鬧鬧的場景,忍不住笑了——她和李素裳從小就是閨蜜,一起瘋一起鬧,從上學時的“惡作劇”到現(xiàn)在偶爾的“驚險嘗試”,幾十年的情誼從未變過。雖然每次都能鬧出些小插曲,但這份彼此陪伴的快樂,卻是最珍貴的。
李素裳揉了揉依舊發(fā)酸的胳膊,卻也忍不住笑了:“行吧,下次不試胸口碎大石了,但下次我們可以試試別的,比如……射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