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順著裂痕扎進護盾深處,黑氣翻騰卻補不上缺口。云綺月的手掌貼在寶石上,皮膚已經(jīng)發(fā)黑起泡,她沒松手。
她右腿用力蹬地,身體前傾,把重量壓上去。寶石卡在裂縫里,光芒一明一滅,像是在呼吸。每一次閃動,裂痕就往里擴一點。
“光走最深的地方!”她聲音沙啞,“別讓它合上!”
葉凌軒靠坐在斷石邊,雙手撐在地面,指尖還在微微顫動。他剛才那一道符紋耗得太多,胸口悶得像壓了石頭。但他聽到了云綺月的話,立刻抬頭盯著護盾表面。
黑氣流動有規(guī)律,裂口邊緣的修補比中間慢。他看出了一絲空隙。
“左側(cè)三寸?!彼吐曊f,“那里補得慢?!?/p>
柳萱兒趴在地上,青藤索纏在雙臂之間,繩身布滿裂紋。她聽見葉凌軒的話,立刻咬牙發(fā)力,將殘存靈力灌入藤索末端。
一道青色鞭影甩出,直擊護盾左側(cè)面。
啪!
一聲脆響,護盾扭曲了一下,黑氣猛地向那處涌去。裂痕中心的壓力頓時減輕。
云綺月抓住機會,加快靈力輸出節(jié)奏。她不再持續(xù)注入,而是短促地沖擊,一次接一次,像敲釘子一樣往里鑿。
白光深入,護盾內(nèi)部發(fā)出低沉的嗡鳴。裂痕開始崩缺,邊緣碎成鋸齒狀。
葉凌軒閉眼調(diào)息片刻,強行穩(wěn)住經(jīng)脈亂流。他抬起右手,在地面劃出一道淺痕。劍意微弱,但正好撞上護盾能量回流的節(jié)點。
震動傳開,黑氣一頓。
柳萱兒立刻再抽一鞭,正中同一位置。
兩股力量疊加,護盾局部凹陷下去,裂痕擴大了一指寬。
云綺月喘著氣,額頭抵住寶石背面,整個人幾乎貼到護盾表面。她的左手已經(jīng)麻木,只能靠右手支撐身體。但她知道不能停。
魔珠突然劇烈震動,一股震蕩波從內(nèi)部沖出,直逼寶石所在。
她立刻改變光照頻率,讓白光與震蕩錯開。每一次黑氣沖擊,她都提前半拍加強輸出,借力打力,反而把裂痕撕得更深。
葉凌軒察覺到她的節(jié)奏變了,馬上配合。他雙手貼地,將殘余劍意化作細微震波,通過石面?zhèn)飨蜃o盾基座。震動雖小,卻讓整個防御結(jié)構(gòu)出現(xiàn)輕微晃動。
柳萱兒也調(diào)整角度,把藤索拉成斜線,牽引云綺月的身體保持平衡。她另一只手掐住手腕,逼自己清醒。
“還能撐?!彼f,“繼續(xù)。”
云綺月點頭,嘴里嘗到血腥味。她不知道是鼻子流血還是咬破了嘴。她只記得必須把這道縫撕開。
她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噴在寶石表面。
血滲進去的瞬間,光芒驟然變亮,不再是刺眼的白,而是帶著淡金的色澤。光柱筆直刺入裂痕中心,像刀子一樣往里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