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佩飛向水晶球后,在空中懸浮著,紅光尚未完全消散,一下一下地閃動著,像是仍在傳遞著某種信息。云綺月指尖微顫,卻沒有松開,反而將它緩緩壓向丹田位置。那震動順著經(jīng)脈游走,不再雜亂,竟與地面符文的流轉隱隱呼應。
她閉了閉眼,呼吸放輕。
“別動。”她低聲說,“讓我聽清楚?!?/p>
葉凌軒立刻收勢,劍尖垂落,目光卻未移開那圈幽藍電弧。柳萱兒也停下結印的手,只將一張薄符貼在掌心,隨時準備應對突變。
符文環(huán)仍在運轉,速度比先前更快,邊緣跳躍的電光已連成半弧,一旦觸碰,必遭反噬??蓜偛拍且凰玻凭_月分明感覺到——玉佩的震頻,和屏障的脈動,有重合之處。
她深吸一口氣,將靈力沉入下腹,順著玉佩傳來的節(jié)奏,一寸寸調整自身波動。起初極難,靈力如溪流撞石,處處受阻;但她咬牙維持,不急不躁,像在黑夜中摸索一條隱秘小徑。
片刻后,她睜開眼,聲音很輕:“這陣法……不是靠蠻力破的?!?/p>
“什么意思?”柳萱兒問。
“它在‘聽’。”云綺月盯著那圈符文,“它感知的是靈力的頻率,不是強弱。我們剛才一起上前,節(jié)奏亂了,它就反擊??扇粑覀兊撵`力振動和它一致……它或許會以為我們是‘自己人’?!?/p>
葉凌軒眉頭微動:“你是說,要讓它認不出我們是外人?”
“對。”她點頭,“就像敲門,得用對暗號?!?/p>
柳萱兒立刻反應過來:“所以不能三人同時行動,得有人調頻,有人護法,避免干擾?!?/p>
“我來試?!痹凭_月盤膝坐下,雙掌交疊覆于玉佩之上。她不再強行壓制它的震動,而是引導自身靈力,去模仿那最平穩(wěn)的一段波長。
空氣凝滯。
第一輪嘗試,靈力剛涌出便被符文環(huán)察覺,電弧猛然暴漲,劈向地面,炸出一道裂痕。云綺月悶哼一聲,嘴角溢出一絲血線。
葉凌軒一步跨前,劍橫身側,隨時準備出手。
“沒事。”她抬手示意,“差一點?!?/p>
第二輪,她放慢節(jié)奏,先以微弱靈力試探,如同撥動琴弦。符文無反應。第三輪,她加重力度,仍無果。第四輪,第五輪……直到第六次,當她的靈力波長終于貼近玉佩最穩(wěn)定的震動時,一圈符文突然黯了一瞬,電弧熄滅半環(huán)。
“有效!”柳萱兒低呼。
云綺月沒說話,額角已有冷汗滑落。她知道不能停,一旦中斷,前功盡棄。她閉眼,重新凝聚心神,將那段頻率刻進意識深處,一遍遍重復。
第七次。
靈力如絲線般緩緩鋪展,不疾不徐,精準嵌入符文流轉的間隙。這一次,整圈符文光芒驟然減弱,電弧盡數(shù)熄滅,屏障厚度肉眼可見地縮減近半。水晶球的輪廓清晰浮現(xiàn),內部符文依舊流動,但不再模糊難辨。
“成了?”葉凌軒盯著那道裂口般的空隙。
“還沒?!痹凭_月喘息著搖頭,“只是弱化,沒破?!?/p>
她抬起手,玉佩已不再劇烈震動,反而溫潤如初。她知道,剛才的共鳴讓她摸到了門道,但這陣法極深,僅靠一次調頻不足以徹底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