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側(cè)黑袍人轉(zhuǎn)過頭來,臉上沒有表情,眼睛像蒙了一層灰霧。云綺月站在原地,手按在腰間的月華珠上,指尖微微用力,讓那顆珠子透出一點微光。
她抬起胸前的巡查令,正對著那人視線方向。同時,體內(nèi)靈力輕輕一震,釋放出一絲熟悉的氣息——那是紫霄仙門弟子例行巡查時才會動用的身份印記,溫和而不帶攻擊性。
黑袍人沒動,只是眼中的紅光閃了一下,像是感應(yīng)到了什么。接著,他緩緩轉(zhuǎn)回頭去,重新面對前方。
柳萱兒屏住呼吸,直到那人徹底恢復(fù)靜止,才稍稍松了口氣。她的手一直握著短刃,掌心已經(jīng)出了汗。她低聲說:“是傀儡?!?/p>
云綺月點頭。她往前邁了一步,腳步很輕,靴底落在地面沒有發(fā)出聲音。柳萱兒緊跟著跟上,兩人并肩穿過鐵門后的空間。
門后通道向下傾斜,越走越深。墻壁上的符文不再是零星刻痕,而是連成片的暗紋,像藤蔓一樣纏繞著石壁??諝庵酗h著一股說不出的味道,不像是藥香,也不像是腐氣,更像是什么東西正在緩慢生長。
“這些符文。”柳萱兒伸手摸了摸墻角的一處凹槽,“和外面那些靈花根部的圖案一樣。”
“不只是類似。”云綺月停下來看了一眼,“是一樣的陣法結(jié)構(gòu),只是這里更完整?!?/p>
她從袖中取出三塊拼合好的符文碎片,靠近墻面。碎片邊緣微微發(fā)燙,像是被什么力量牽引著。
“它們在回應(yīng)?!彼f。
柳萱兒皺眉:“你是說,整個山洞都是一個大陣?”
“不是整個山洞?!痹凭_月繼續(xù)往前走,“是從某個中心點擴散出來的。我們看到的每一道紋路,都是分支?!?/p>
通道越來越窄,兩人只能側(cè)身前行。走了大約十幾步,前方出現(xiàn)一段平直的走廊,地面鋪著黑色石板,每一塊都刻著細(xì)密的線條。
云綺月抬手示意停下。她蹲下身,仔細(xì)看腳前三步遠(yuǎn)的一塊石板。那里的紋路和其他地方不同,中間有個極小的凹點,像是用來觸發(fā)什么機關(guān)。
“別踩那里?!彼f。
柳萱兒立刻收回剛要落下的腳。她退后半步,從懷里掏出一枚銅錢,輕輕拋向前方石板邊緣。
銅錢落地,滾了兩圈,停了下來。什么也沒發(fā)生。
云綺月卻突然伸手把她往后一拉。
下一瞬,兩側(cè)石壁猛地裂開,數(shù)道黑色鎖鏈如蛇般射出,擦著她們剛才站的位置掠過。空中浮現(xiàn)出一圈燃燒的紅色咒印,封鎖了去路。
“你看到了?”柳萱兒喘了口氣。
“鎖鏈?zhǔn)菑牡谌龎K石板開始動的?!痹凭_月盯著地上,“你扔銅錢的地方太靠外,沒壓到核心點?!?/p>
她將月華珠取下,托在掌心。珠光照亮前方,那些鎖鏈在光芒下微微顫動,卻沒有再進攻。
“它怕光明靈力。”她說。
“可我們不能一直舉著珠子過去?!绷鎯嚎粗砗?,“退路也被封死了?!?/p>
云綺月回頭看了一眼,剛才進來的地方升起了一道石閘,嚴(yán)絲合縫地堵住了通道。
“只能往前?!彼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