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彎腰撿起地上一塊碎石,在掌心掂了掂,然后走向角落。葉凌軒會意,跟過去幫她抬起一塊傾倒的石板,斜靠著墻壁支起一個簡易掩體。兩人合力將柳萱兒移到后面,用斷布條蓋住她發(fā)青的嘴唇。
“還剩一張鎮(zhèn)靈符?!痹凭_月從袖中取出符紙,邊緣已有焦痕,顯然是之前戰(zhàn)斗中殘留下來的。
葉凌軒接過,貼在石板接縫處:“觸發(fā)式?”
“嗯。我把它和地面殘根連在一起,只要有人踩上特定區(qū)域,符紙就會亮?!?/p>
她蹲下身,手指顫抖著在地上劃出幾道紋路,將斷裂的藤脈末端與符紙相連。每動一下,右臂的灼傷就抽搐一次,汗水順著額角滑下。
葉凌軒撕下自己衣擺,按住她手臂:“先止血?!?/p>
“沒時間?!彼崎_他的手,“撒藤屑。”
他沉默,從地上拾起一把混著灰燼的碎渣——那是之前被燒毀的藤蔓殘片,邊緣帶著細(xì)小倒刺。他沿著掩體前方均勻撒開,形成一片不易察覺的警戒區(qū)。
布置完畢,兩人背靠石板坐下。
云綺月靠在冰冷的巖石上,眼皮沉重,但她不敢閉眼。她將劍橫放在膝上,手指搭在劍脊,隨時準(zhǔn)備拔出。
葉凌軒坐在她左側(cè),劍橫于腿,目光緊盯前方。
角落里,柳萱兒的手指輕輕抽動了一下。
符紙邊緣泛起微弱青光,一閃即逝。
云綺月立刻睜大眼睛。
“有人觸發(fā)了?”葉凌軒低聲問。
她搖頭:“不是踩踏……是氣息擾動。有人從旁邊掠過了。”
葉凌軒緩緩抬劍,劍尖對準(zhǔn)甬道方向。
密室內(nèi)重歸寂靜,連灰塵落下的聲音都能聽見。
忽然,右側(cè)第二根石柱底部,一塊原本平整的石磚微微隆起了一線。
云綺月瞳孔一縮。
她看見那條縫隙中,滲出一滴暗紅色的液體,順著石面緩緩下滑,在灰白的地面上拉出一道細(xì)長痕跡。
葉凌軒也看到了。
他沒有動,只是將左手慢慢移到云綺月肩頭,輕輕一壓,讓她別起身。
那滴血滑到底部,砸在地上,發(fā)出極輕的一聲“嗒”。
緊接著,整塊石磚被人從下方推開。
一只手伸了出來,戴著黑色皮套,五指修長,指甲泛著金屬光澤。
它撐住地面,另一只手跟著探出。
一個人正從地下暗格中爬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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