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右翼那人疾步上前,欲補一擊??删驮谒さ氐乃查g,云綺月猛地將銀砂撒出,同時左腳重重踩下。
砂粒落地即爆,發(fā)出輕微噼啪聲,地面隨之震顫。那人腳步一滑,重心微傾。雖然只是一瞬,卻已足夠。
葉凌軒騰身而起,殘劍脫手擲出,直取對方咽喉。那人倉促仰頭避讓,劍鋒擦頸而過,劃開一道血痕。與此同時,云綺月?lián)蔚剀S起,手中多了一枚短匕,借著沖勢撲向另一名前壓的魔修。
她不是要殺人,而是要打亂陣型。
匕首刺入那人小腿外側(cè),不深,卻精準挑斷一條經(jīng)絡(luò)。那人踉蹌跪地,三角陣型瞬間出現(xiàn)裂隙。
黑袍人怒極,掌中紫光暴漲,就要強行催動禁術(shù)??删驮谶@時,鍛臺方向再次傳來異動。
那根長桿劇烈震顫,表面靈契鎖紋瘋狂流轉(zhuǎn),仿佛內(nèi)部能量失控?;遗廴朔诘厣?,雙手仍按陣紋,口中不斷溢出黑血,可那只抬起的手,卻始終指向他們腳下。
“他在……幫我們?”葉凌軒低聲。
云綺月喘著氣,眼神卻清明:“他在耗。只要法引樞還沒徹底穩(wěn)固,核心就不敢離陣。他拖住煉成進度,就是在給我們時間?!?/p>
黑袍人顯然也意識到不對,厲聲道:“加快封??!先殺了這兩個礙事的!”
四人重新聚攏,攻勢更猛。刀影如雨,逼得二人連連后退。葉凌軒用斷劍格擋,手臂已被劃開數(shù)道傷口,血浸透衣袖。云綺月的左肩舊傷崩裂,血順著指尖滴落,在地上匯成一小灘。
可他們?nèi)栽趧印?/p>
每一次閃避,每一次反擊,都卡在敵人換位的間隙。云綺月發(fā)現(xiàn),那右翼之人每次出招前,都會不自覺地用左手扶一下腰側(cè)——那里,或許藏著舊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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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記下了。
又一次硬拼之后,葉凌軒被踢中肋部,重重撞在通風(fēng)口下方的金屬支架上。支架晃動,銅管發(fā)出低沉嗡鳴。他咳出一口血,卻仍撐著站起來,劍柄拄地,不肯倒下。
云綺月跌到他身邊,呼吸急促:“他們……不會一直這么攻?!?/p>
“什么意思?”
“他們在等。”她抹去唇角血跡,“等法引樞徹底煉成,那時候,不需要動手,整個車間都會變成殺陣。”
葉凌軒瞇眼看向鍛臺,紅光頻率確實在減緩,像是風(fēng)暴前的寧靜。
“那就不能等?!?/p>
他突然伸手,抓住云綺月的手腕:“最后一次配合。你主攻右路,我牽制左邊。別求殺,只求破。”
云綺月點頭。
她將最后一粒震脈砂含入口中,以防失手掉落。然后慢慢站直身體,目光鎖定了那個右臂僵硬的黑衣人。
敵人再度壓上。
這一次,葉凌軒沒有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