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仙市漸起波瀾。公告欄前圍滿修士,有人低聲念出那行字,議論紛紛。有人說這是挑釁,有人卻道這是膽識。茶肆酒樓間,三人名字被反復(fù)提起,有人說他們借天機造勢,也有人贊其敢在公證閣前擲下警言。
云綺月并未再去查看。她回到客棧,取出隨身攜帶的功法秘籍,一頁頁翻過。葉凌軒坐在窗邊,擦拭長劍,動作細致。柳萱兒帶回幾份市集傳聞的抄錄,攤在桌上。
“有人說你是天工閣棄徒,故意偽造證據(jù)報復(fù)。”她將一張紙推向葉凌軒。
他頭也不抬:“隨他們說。”
“還有人說云綺月是皇室細作,借機攪亂仙市秩序?!彼滞七^另一張。
云綺月合上秘籍,淡淡道:“若真有皇室背景,何必等到現(xiàn)在?”
“可也有人信你們?!绷鎯赫J(rèn)真起來,“西街幾個老丹修說,能引動影鑒陣的,絕非尋常偽造。他們等著看你們在交流會上拿出什么器物。”
夜色漸深,客棧小院中燃起一盞燈。三人圍坐,桌上擺著幾樣新得的材料——一塊殘缺的陣心石,一截未煉化的靈紋銅絲,還有一枚從舊貨攤淘來的古符。
“這些雖不起眼?!痹凭_月拿起陣心石,“但若能在交流會上煉出一件實用法器,比千句辯白都管用。”
葉凌軒將劍收入鞘中:“我可為你護法?!?/p>
柳萱兒笑:“那我就在旁邊吆喝兩聲,給咱們漲點人氣。”
云綺月低頭看著陣心石,忽然道:“你們有沒有想過,為什么偏偏是現(xiàn)在?我們剛送出證據(jù),立刻就有人冒用拓片?這場交流會,會不會本就是局中一環(huán)?”
葉凌軒眼神微凝:“你是說,交流會本身,就是引我們?nèi)刖值酿D?”
“不一定針對我們?!彼従彽?,“但一定有人,想借這場盛會,做些見不得光的事。我們既然已被推到風(fēng)口,不如順勢看清——誰最怕我們出現(xiàn)在會上?!?/p>
柳萱兒收起笑意:“所以,我們不退,還要亮出點真本事。”
“對。”云綺月將陣心石放入錦囊,“坦蕩示人,暗中戒備。誰想試探,就讓他試個明白?!?/p>
次日清晨,仙市各處已掛起彩幡,交流會入口處靈光閃爍,守衛(wèi)巡查頻密。三人收拾行裝,準(zhǔn)備出發(fā)。云綺月將錦囊系于腰間,葉凌軒佩劍在側(cè),柳萱兒袖中銀針已補滿。
行至街口,一名小童匆匆跑來,遞上一張折疊的紙條,說是有人托他送的。云綺月接過,展開一看,僅有一行小字:“第七靈眼,非在鐘樓。”
她指尖一頓,將紙條緩緩捏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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