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萱兒腳下一滑,整個人向前撲去。云綺月立刻轉身扶住她肩膀,把她拉了回來。
“沒事吧?”云綺月低聲問。
柳萱兒站穩(wěn),低頭拍了拍裙擺上的灰燼,“腳底打滑,石頭還在?!彼焓职戳税葱瑝|,涼意還在,點了點頭。
葉凌軒已經往前走了兩步,劍尖點在前方一塊黑巖上,輕輕一壓。巖石發(fā)出細微的裂響,卻沒有碎開。他收回劍,抬手做了個手勢,示意可以踩上去。
三人重新排好位置。云綺月走在最前,手里緊握玉符,光芒依舊指向深處。柳萱兒居中,耳朵微動,留意著四周的動靜。葉凌軒斷后,目光掃過他們走過的每一步痕跡。
地面越來越不平整,熔巖冷卻后留下層層疊疊的裂紋,有些地方還冒著淡淡的熱氣??諝庾兊煤裰兀恳淮魏粑枷裎霛L燙的沙粒。但他們身上的寒髓石仍在起作用,貼著皮膚的地方持續(xù)傳來涼意。
走到第三十步時,云綺月停下腳步。她解開衣領內側的布袋,取出胸前的石頭檢查。表面已經有些溫熱,但內部還能感覺到冷意。她換上一塊備用石,把舊的放進隨身的小布包里。
“開始輪換了?!彼f。
柳萱兒也摸了摸腳底,發(fā)現(xiàn)涼感減弱了一點。她蹲下身,迅速打開鞋墊夾層,將新石頭放進去,再壓緊布巾。站起來時,她呼出一口氣,“還好帶夠了?!?/p>
葉凌軒沒說話,只是抬手抹了把額頭的汗。他的那塊石頭綁在胸口,外層布巾已經被汗水浸濕。他用袖子擦了擦石頭表面,確認沒有發(fā)燙,才繼續(xù)跟上。
越往里走,洞壁的顏色越深,從暗紅轉為近乎黑色,上面布滿細密的裂痕,像是干涸的土地。頭頂偶爾有碎石掉落,砸在巖石上發(fā)出清脆的響聲。
突然,前方傳來一聲低沉的震動,像是某種東西在緩慢移動。
三人同時停住。
云綺月抬手示意別動,眼睛盯著前方彎曲的通道。那里被一片扭曲的熱氣遮住,什么都看不清。
葉凌軒緩緩拔出半截劍刃,手指搭在劍柄上。柳萱兒悄悄把手伸進袖中,握住了音波鈴。
幾息之后,那聲音又響了一次,比剛才更近。
“不是回聲。”柳萱兒輕聲道。
云綺月點頭,把玉符貼在心口,閉眼感應了一下。光芒穩(wěn)定,方向沒變。她睜開眼,“繼續(xù)走,貼墻邊。”
他們換了一條靠近左側巖壁的路線。這里的巖石更厚實,裂縫少,行走起來穩(wěn)當許多。每一步都放得很慢,盡量不發(fā)出多余的聲音。
四十步后,通道終于到了盡頭。
眼前豁然開闊,一個巨大的洞窟出現(xiàn)在面前。中央是一片翻滾的熔巖池,赤紅色的液體不斷冒泡,熱浪撲面而來。池子中間有一座石臺,上面懸浮著一枚金色的珠子,表面流轉著淡淡的光暈。
那就是寶物。
可就在石臺邊緣,趴著一頭巨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