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撐一陣?!彼吐曊f。
葉凌軒拆下另一扇完好的門板,斜倚在外墻缺口處,形成一道屏障。隨后他將斷劍插入門前土中,劍柄露在外面,若有震動便會晃動。做完這些,他靠著門框坐下,手仍擱在劍柄上。
屋內(nèi)一時安靜下來。
云綺月盤膝坐在柳萱兒身旁,試圖調(diào)息恢復(fù)靈力??审w內(nèi)經(jīng)脈像是被砂石磨過,每一次引導(dǎo)靈流都帶來鈍痛。她不敢深運,只敢一點點凝聚殘存之力,護住自身心脈。
“你該休息?!比~凌軒忽然開口。
“你也一樣?!彼龥]睜眼,“肩上的傷還沒處理?!?/p>
“不礙事?!彼置嗣Y(jié)痂處,“比這疼的受過不止一次?!?/p>
她沒再說話,只是把手覆在柳萱兒額前。溫度略高,但不算危險。她取出一個小瓷瓶,倒出一粒淡綠色藥丸,用水化開,喂進好友口中。這是清毒丹,效力不如凝神清露,但好歹能延緩魔氣反撲。
時間一點點過去。
窗外霧氣更重,天色漸暗。屋外風聲忽大忽小,吹得殘瓦吱呀作響。云綺月感到眼皮越來越沉,身體像被抽空力氣。她知道自己不能再耗下去,可只要一閉眼,就怕錯過柳萱兒任何一絲變化。
“換我守前半個時辰。”葉凌軒說。
她搖頭:“你還得保持清醒應(yīng)對突發(fā)情況?!?/p>
“你現(xiàn)在連站都站不穩(wěn)。”
她想反駁,張了口卻只咳出半聲悶響。喉間泛起腥甜,她迅速低頭,咬住袖角把那股味道咽回去。
葉凌軒見狀,起身走到她面前蹲下:“讓我替你看著她?!?/p>
她終于睜開眼,目光與他對上。那一瞬間,她沒再說什么,只是慢慢移開手,讓出了位置。
他輕輕將手搭在柳萱兒腕上,另一只手依舊握著劍。云綺月靠在土炕邊沿,背抵著腐木墻,閉上了眼睛。她的呼吸漸漸平穩(wěn),但手指仍蜷著,像是隨時準備抓住什么。
葉凌軒盯著門外縫隙中的霧,一動不動。
不知過了多久,屋外傳來一聲極輕的摩擦聲,像是布料刮過石頭。
他的手指收緊。
云綺月猛地睜眼,剛要起身,卻被他抬手制止。
他沒說話,只緩緩抽出三寸劍刃,寒光映在墻上,一閃即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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