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她搖頭,“再催一次,經(jīng)脈可能會裂。但現(xiàn)在這樣,至少能爭取一點反應時間?!?/p>
兩人對視一眼,皆明白此刻處境:傷者需靜養(yǎng),施救者無力再戰(zhàn),守衛(wèi)者自身亦負創(chuàng)。他們能倚仗的,唯有謹慎與時機。
時間一點點過去,洞外紅霧始終徘徊不去,卻也未曾強闖。偶爾有夜鳥掠過林梢,驚起一片落葉,鈴鐺隨之輕顫,發(fā)出細微聲響。每一次響動,葉凌軒的手都會下意識握緊劍柄。
云綺月坐在柳萱兒身旁,右手搭在她腕上測脈搏。脈象依舊虛弱,但比之前平穩(wěn)許多。她輕輕替她掖了掖衣角,又將自己的外袍蓋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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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會好起來的。”她低聲說,不知是說給柳萱兒聽,還是說給自己聽。
葉凌軒忽然開口:“你右腿的傷,重新包一下?!?/p>
她愣了一下:“沒事,還能忍。”
“不是能不能忍的問題。”他語氣不容反駁,“你是我們唯一還能調(diào)動靈力的人。要是你倒了,沒人能護住她。”
云綺月沒再爭辯。她解開腿上布條,發(fā)現(xiàn)舊傷裂開了一道小口,滲著血絲。她用最后一點干凈布料重新纏繞,動作緩慢而仔細。
包扎完畢,她抬頭看向葉凌軒:“你呢?肩上的黑氣有沒有擴散?”
他掀開衣領一角,露出肩頭皮膚。青灰色的紋路比之前收斂了些,但仍未完全消退。“壓制住了,暫時不影響行動?!?/p>
“那是魔氣侵蝕?!痹凭_月皺眉,“得盡快找解毒之法。”
“現(xiàn)在談這個沒用。”他說,“先等她醒過來再說?!?/p>
洞內(nèi)一時安靜下來。蠟燭燃了一半,火苗微微跳動。柳萱兒在睡夢中輕輕咳了一聲,手指蜷了蜷。
云綺月伸手握住她的手,發(fā)覺有些發(fā)燙。
“發(fā)燒了?”她蹙眉。
葉凌軒也注意到了:“感染的可能性很大。清露水只能暫緩,治不了根本?!?/p>
云綺月盯著那瓶僅剩幾滴的液體,忽然想起什么。她翻出隨身攜帶的一枚玉片,是入門時師父所賜,據(jù)說可聚天地微靈,雖不能療傷,但長期佩戴有助氣息調(diào)和。她將玉片貼在柳萱兒胸口,又用自己的披風裹緊她全身。
“希望能撐到明天。”
葉凌軒望著洞口外那一片濃稠的紅霧,聲音低沉:“不一定等到明天?!?/p>
話音剛落,洞口的鈴鐺突然響起。
不是風吹,也不是落石。
是一塊拳頭大的石頭被人從外面輕輕推了過來,滾到鈴鐺線前停下。
緊接著,紅霧開始緩緩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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