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眼眨了一下。
劍光如電劈出,斬在那團(tuán)逼近的光斑上。碎芒四濺,像是被打散的星塵,飄向空中,卻沒有落地。云綺月只覺后頸一涼,隨即一股微弱的吸力從前方傳來——那些光點竟被一道驟然浮現(xiàn)的屏障吸納進(jìn)去,化作符文亮痕,在半透明的靈力壁面上流轉(zhuǎn)不息。
她踉蹌一步,葉凌軒伸手扶住她肩膀,目光死死盯住眼前橫亙的屏障。它無聲升起,呈半球形籠罩住祭壇通道,表面刻滿密密麻麻的符文,紫光流動,如同活物呼吸。
“剛才那東西……是這屏障的一部分?”柳萱兒喘著氣靠過來,手里還攥著半截斷裂的銅鈴,指節(jié)發(fā)白。
云綺月沒有回答。她抬手按住腕間玉鐲,熱度未減,反而更甚。那股牽引之力清晰無比,直指屏障之后。她閉了閉眼,壓下血脈翻涌帶來的眩暈感,低聲道:“它不是攔我們,是在等我們?!?/p>
葉凌軒眉頭緊鎖:“等我們送靈力進(jìn)去?”
話音剛落,他反手一劍劈向屏障。劍鋒觸及表面,沒有碰撞聲,也沒有反彈。靈力如泥牛入海,瞬間被吞沒,連一絲漣漪都未激起。緊接著,屏障上的三道符文微微一亮,像是回應(yīng)般閃爍了一下。
“別再試了?!痹凭_月抓住他手腕,“它在吸收?!?/p>
柳萱兒咬牙,從懷中摸出最后一張符紙,指尖劃過邊緣,注入一絲靈力。她將符紙輕輕貼向屏障側(cè)邊,火焰尚未燃起,便見那符紙顏色迅速變灰,靈力被抽得干干凈凈,最后化作一片碎屑飄落。
“連符箓都不行?!彼曇舭l(fā)沉,“這不是普通的防御陣?!?/p>
三人退后幾步,站成三角陣型。葉凌軒左腿舊傷隱隱作痛,但他仍穩(wěn)穩(wěn)持劍,目光掃視屏障四周。地面、石柱、穹頂,皆無接縫,仿佛這屏障本就生長于此,與整座遺跡融為一體。
“繞得過去嗎?”他問。
柳萱兒已經(jīng)沿著邊緣走了一圈,此刻正蹲在地上,用匕首尖在石板上劃出幾道痕跡。“不行?!彼ь^,“它是封閉的,像個殼,把整個通道包住了。沒有缺口,也沒有薄弱點?!?/p>
云綺月緩緩上前,伸出手,指尖距離屏障尚有一寸,已能感受到一股細(xì)微的吸力。她沒有觸碰,只是凝視著那些符文的排列方式。它們并非雜亂無章,而是以某種規(guī)律循環(huán)往復(fù),每九個符文為一組,中間夾雜著一個逆向刻寫的符號。
她忽然想起什么。
在紫霄仙門藏書閣最深處,她曾見過一塊殘破石碑,上面記載著一種古老的封印術(shù)——歸元鎖靈陣。那種陣法不靠力量壓制,而是通過引導(dǎo)與轉(zhuǎn)化,將外來靈力納入自身循環(huán),最終反哺核心。若記憶沒錯,此陣的關(guān)鍵不在破解,而在“應(yīng)和”。
“這不是墻?!彼吐曊f,“是鎖?!?/p>
葉凌軒側(cè)目:“什么意思?”
“意思是,它不會被打破?!彼栈厥郑凵袂迕?,“只會被打開。我們需要的不是鑰匙,是密碼?!?/p>
柳萱兒皺眉:“可我們連它說的是什么都不知道。”
“我知道一部分?!痹凭_月指向屏障左下方的一組符文,“這個序列,我在皇室秘典里見過。那是古語中的‘回流’之意,代表能量歸位。而它旁邊的逆符,是‘?dāng)嗝}’,意味著阻斷連接?!?/p>
葉凌軒沉聲問:“所以它在阻止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