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里又安靜了。
她聽見有人低聲說話,翻書的聲音,還有找東西的響動。
過了很久,久到她以為會被拒之門外時,門鎖“咔”地響了一聲。
門開了一條縫,露出半張臉。是執(zhí)法堂的大長老莫沉舟,眉頭皺得很緊,目光像刀一樣掃過她和柳萱兒。
“你身后那人是誰?”
“柳萱兒,隨行弟子,中毒未解,需要馬上救治?!?/p>
長老看了一眼,點頭:“準你們兩個進來?!?/p>
門只開了一條縫,剛好夠兩人通過。
云綺月彎腰扶起柳萱兒,正要邁步,眼角忽然掃到廣場邊的石燈。
燈芯滅了,但底座上有道劃痕。她認得那個符號——和廢陣里符文交匯點的標記一樣,三道弧線交叉,中間一點,正是魔族用來標記陣眼的古老記號。
她頓了一下。
“怎么了?”長老問。
“沒事。”她說,抬腳跨過門檻。
剛進去,背后傳來一聲悶響。
她猛地回頭。
只見柳萱兒滑倒在地,手抓著欄桿,指尖滲出血。她想站起來,但腿撐不住,整個人往下倒。
云綺月沖過去扶她。
長老也上前一步,伸手摸她手腕。剛碰到,眉頭突然一皺。
“她體內(nèi)有東西在動?!?/p>
話音剛落,柳萱兒突然睜眼。
那是一雙完全陌生的眼睛——瞳孔漆黑,看不見眼白,嘴角慢慢揚起,聲音沙啞扭曲:“你們……回來了啊?!?/p>
云綺月全身一僵,本能地后退半步。
而那具身體里的“柳萱兒”,緩緩抬起頭,對著她笑。
“歡迎回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