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她回頭,“但有東西燒過?!?/p>
云綺月艱難地走過去,目光落在那張殘符上。符紙材質(zhì)特殊,不是玄音宗常用的青藤紙,而是摻了灰砂的粗麻布,這類符紙通常用于邪修驅(qū)役。
“有人在這里做過法事?!彼f,“而且是在最近?!?/p>
葉凌軒走進屋內(nèi),劍尖挑起一只倒扣的陶罐。罐底刻著一個符號——與門外石板上的符文極為相似,只是多了一道逆旋的弧線。
“這是改動過的。”他抬頭,“原本的符文應(yīng)該是鎮(zhèn)壓用途,但現(xiàn)在這個……像是逆轉(zhuǎn)了流向?!?/p>
柳萱兒突然“咦”了一聲。她正蹲在墻角翻找一堆碎木片,從底下抽出半張燒焦的紙頁。上面殘留著幾個字:“……脈……引……陰……鎖心”。
“地脈?”她念出聲,“鎖心陣?”
云綺月眼神一動:“你說什么?”
“我在一本散修筆記里見過?!绷鎯号貞洠罢f是古時有人用活人做引,逆接地脈陰氣,能短暫提升修為,但會污染整座山門的靈基?!?/p>
“所以這些弟子變成這樣,不是單純被控魂。”云綺月緩緩道,“是整個門派的地氣都被扭曲了?!?/p>
葉凌軒沉聲問:“誰有本事改換地脈走向?”
“至少得懂陣法、通符文,還得熟悉玄音宗的靈樞布局?!痹凭_月看著門外的符文圈,“要么是高層,要么……就是曾經(jīng)的核心弟子?!?/p>
話音未落,遠處傳來一聲鐘響。短促,沉悶,不像平日晨鐘。
“交接結(jié)束了?!绷鎯耗樕蛔?。
三人立刻退回院中。風忽然靜了,連枯葉都不再晃動。遠處回廊上,幾名弟子緩緩轉(zhuǎn)頭,齊齊望向這邊。
“他們察覺了?!比~凌軒握緊斷劍。
“不一定。”云綺月盯著地面符文,“剛才我們觸動禁制時,并沒有警報響起。他們現(xiàn)在轉(zhuǎn)向,更像是……感應(yīng)到了什么變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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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變化?”
她看向丹房屋頂。一道極細的黑煙正從瓦縫間升起,筆直升入夜空,隨即消散。
“有人在抽取地脈最后一段陰流?!彼f,“就在剛才,儀式完成了?!?/p>
柳萱兒猛地想起什么:“那本筆記最后提到,逆引地脈成功后,施術(shù)者會打開‘歸墟之門’,通往地下密室。”
“密室?”葉凌軒問。
“藏尸體的地方。”她聲音發(fā)緊,“也可能是關(guān)押活祭品的牢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