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行?!痹凭_月按住她手腕,“你太活潑,走路帶風,笑起來眼睛彎。他們的人一個個跟木頭似的,你裝半天都會漏?!?/p>
三人都靜了下來。
過了會兒,云綺月緩緩開口:“我去?!?/p>
“不行!”葉凌軒立刻說。
“聽我說完?!彼⒅?,“我能壓住氣息,動作也能放僵。最重要的是——我體內有引魂絲,靠近那些東西時會有感應。哪里藏著文書,我大概能感覺得到?!?/p>
“可你剛受過反噬?!?/p>
“現(xiàn)在已經(jīng)穩(wěn)住了。”她抬起左臂,“紅痕沒再動,說明剛才的假暴露沒引發(fā)連鎖反應。只要我不主動催動元神,就不會觸發(fā)共鳴?!?/p>
“那你也不能一個人進。”柳萱兒抓住她的手,“至少讓我跟你到墻根,給你遞信號。”
“可以?!痹凭_月點頭,“你在外圍盯著主帳動靜。如果里面開始吟誦,立刻扔一顆煙霧彈。那是撤退信號?!?/p>
葉凌軒握緊劍柄:“我在東側林子埋伏。一旦你們失聯(lián),我就制造混亂引開守衛(wèi)?!?/p>
“別硬拼。”她提醒,“你的任務是掩護我們出來,不是救人?!?/p>
他沒說話,只是看著她。
云綺月伸手碰了下他的袖角:“我知道你會沖進來。但你要答應我,沒看到我出來,就不能動?!?/p>
巖縫里一時安靜。遠處營地傳來一聲號角,像是換崗的信號。
柳萱兒開始裁剪衣服,針線穿過布料發(fā)出細微聲響。葉凌軒檢查劍鞘是否牢固,又從懷里取出一張新符塞進云綺月手中:“這是掌門給的隱息符,比歸墟引路符強,能抗一次強力探查?!?/p>
她接過,貼在左臂內側。
“等我把衣服改好,咱們再演練一遍路線?!绷鎯阂嗑€頭,“從西墻缺口進去,繞過第三座矮屋,目標是中間那根柱子旁邊的屋子。門口有標記,我記得是個倒三角。”
云綺月點頭:“我去的時候會裝作送藥的雜役。手里拿個托盤,低著頭走?!?/p>
“托盤哪來?”
“拆塊門板就行。”她看向葉凌軒,“你劍快,砍一下不會有聲音?!?/p>
他嗯了一聲,抽出劍。
云綺月活動了下手腕,試著站起來。腿還有些發(fā)軟,但能走。她扶著石壁走到縫隙口,望向營地?;鸸庀?,那根金屬柱靜靜立著,表面紋路泛著暗光。
她忽然想到什么:“你們記得黑袍人貼石板的位置嗎?”
“左邊第三格?!绷鎯赫f。
“那就是記錄區(qū)?!彼f,“凡是需要頻繁調用的信息,都會放在順手的地方。文書很可能就在附近?!?/p>
葉凌軒走過來站她身邊:“等你拿到東西,立刻出來。不要多看,不要好奇?!?/p>
“我知道。”她輕聲說,“我只是不想再被人牽著走了。”
風吹起她的發(fā)絲,掃過臉頰。她抬手將長發(fā)挽到耳后,動作平靜。
柳萱兒最后一針縫完,舉起衣服對著光看了看:“好了。接下來,畫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