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706章 準(zhǔn)備潛入做偽裝（第1頁）

柳萱兒把最后一針縫完，舉起那件灰布衣對著巖縫外透進(jìn)來的微光看了看。衣角的倒三角暗紋已經(jīng)繡好，黑線壓得緊實，和她在營地里看到的守衛(wèi)肩頭標(biāo)記一模一樣。

她把衣服遞過去：“袖口收窄了，腰帶也換了鐵扣，你穿上試試?！?/p>

云綺月接過衣服，手指在布料邊緣摩挲了一下。這布比她從前穿的宮裝粗糙許多，邊角還有磨損的痕跡。她沒說話，低頭開始解外袍。

葉凌軒轉(zhuǎn)過身去，面向巖壁。劍柄被他握了片刻，又松開。

云綺月?lián)Q上改裝后的衣服，肩線貼合，袖口剛好蓋住手腕。她把長發(fā)盤起，用一根黑布條纏住，只留幾縷碎發(fā)垂在耳側(cè)。柳萱兒遞來半面罩，她接過來覆在臉上，只露出嘴和下巴。

“走兩步。”柳萱兒退后一步，盯著她的身形。

云綺月邁步，腳跟先落地，步伐緩慢。她記得之前觀察時，那些守衛(wèi)走路幾乎不抬腿，像是拖著地走。她試著放低肩膀，脊背微微前傾。

“還是太直?！绷鎯荷焓职戳讼滤暮箢i，“他們不是累，是麻木。你要像骨頭里灌了鉛?！?/p>

云綺月閉眼，想起引魂絲在體內(nèi)拉扯的感覺。那種從骨髓深處傳來的沉重感，讓她不自覺地佝僂起來。再睜開眼時，她的姿態(tài)變了，腳步拖沓，雙膝微屈，整個人像是被什么壓著。

柳萱兒點頭：“這回像了?！?/p>

葉凌軒回過頭，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輪到你們了。”云綺月說。

柳萱兒也換上同款灰衣，戴上另一副半面罩。她本就身形纖細(xì)，此刻縮起肩膀，眼神放空，立刻顯出幾分呆滯。她原地走了幾步，忽然咧嘴笑了一下，又趕緊繃住臉。

“別笑。”云綺月提醒。

“我知道。”柳萱兒壓低聲音，“他們在營地里從不笑，連喘氣都悶著?！?/p>

葉凌軒換裝最慢。他的肩太寬，衣服繃得緊。柳萱兒臨時加了幾道暗線，才勉強合身。他戴上半面罩后，氣質(zhì)沉了下來，但站姿依舊挺拔。

“不行?！痹凭_月?lián)u頭，“你站著像在等檢閱。他們走路的時候，手要垂在身側(cè)，指尖微微向內(nèi)扣，不能擺動。”

葉凌軒照做，手臂僵硬地放下。

“再自然一點?！绷鎯菏痉?，“就像手里一直拎著東西，習(xí)慣了那種重量?！?/p>

葉凌軒反復(fù)練習(xí)了幾次，終于讓動作顯得不那么刻意。

“接下來是聲音?！绷鎯旱吐曊f，“我聽他們喊口令，都是從喉嚨底下發(fā)出來的，短促，沒有尾音。”

她模仿了一句：“列陣。”

兩個字吐出來，干澀而冷硬。

云綺月跟著念：“列陣。”

她的聲音清亮，一聽就不對。

“壓下去?！绷鎯赫f，“別用嗓子，用胸口發(fā)力，像咳痰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