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只能找人。”柳萱兒說,“懂這些的老家伙,整個門派不超過三個?!?/p>
“兩個閉關(guān)?!比~凌軒接道,“剩下一個——莫問機?!?/p>
名字一出,三人都沉默了。
莫問機是符文長老,三十年前因一場研究事故傷了神識,從此獨居后山,不見外客。據(jù)說他屋外布了七重反窺陣,擅闖者會被抽走三天記憶。
“他收過一個徒弟。”云綺月忽然說,“去年中秋宴上見過,穿灰袍,左耳缺了一小塊?!?/p>
“那是陸沉。”葉凌軒點頭,“現(xiàn)在在執(zhí)事堂管文書。我可以去找他,讓他代為傳話?!?/p>
“不能提玉匣?!痹凭_月強調(diào),“也不能說我們在查什么。就說……我們在整理任務(wù)報告,發(fā)現(xiàn)一處標記看不懂,想請教前輩?!?/p>
柳萱兒從懷里拿出另一張空白靈紙:“我來重畫一遍。去掉祭壇底座,改一下線條走向,讓它看起來像個殘缺的護陣紋?!?/p>
她動手很快,筆尖穩(wěn)定。畫完后將原草圖卷起,塞進隨身攜帶的雙層禁靈匣。那匣子外圈刻著靜氣紋,內(nèi)層涂了隔靈漆,是她早年在集市淘來的老物件,一直沒舍得換。
云綺月看著她合上蓋子,扣緊鎖扣。
“你拿著。”她說,“別離身?!?/p>
柳萱兒點頭,把禁靈匣貼腰收好。
葉凌軒檢查了斷劍狀態(tài),劍身裂紋未擴,還能用。他將劍插回背后綁帶,推開門。
天色已暗,廊下燈籠亮起。三人并肩走出偏殿,腳步放得很輕。
守衛(wèi)站在石階下,看到他們出來,抬手行禮。云綺月回了個標準紫霄禮,掌心向外,三指微斜。對方?jīng)]多問,讓開了路。
他們沿著青石長道往東走,先去執(zhí)事堂。路上遇到兩隊巡夜弟子,都穿著統(tǒng)一制式服飾,腰佩短刀。云綺月低著頭,避開視線接觸。
到了執(zhí)事堂門口,葉凌軒停下:“你們在這等。我進去找陸沉,最多一刻鐘?!?/p>
云綺月和柳萱兒退到旁邊的樹影里。這里離主殿遠,燈光稀疏,地面鋪著碎石,踩上去不會發(fā)出太大聲音。
等了不到十分鐘,葉凌軒出來了。身后跟著一個灰袍青年,耳朵左側(cè)確實少了一塊。
“陸師兄答應(yīng)幫忙。”葉凌軒走近說,“但他有個條件——我們必須親自去后山見莫問機。不能寫信,不能傳音,只能當面問?!?/p>
柳萱兒皺眉:“那老頭不是不見人嗎?”
“他說,只有真正敢上門的人,才配知道答案。”葉凌軒轉(zhuǎn)述,“而且……他提到‘血線’這個詞。說如果我們不懂它的意思,去了也是白去。”
云綺月心頭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