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行進時間?!比~凌軒聲音低下去,“他們知道我們會在什么時候經過哪里。這些刻痕,可能是用來核對時間點的?!?/p>
云綺月心頭一緊?!耙簿褪钦f,不止有伏擊者,還有人在暗處跟著?”
“不一定跟得很近。”葉凌軒搖頭,“可能是分段接應。一人負責一段路,看到我們經過就留下記號,傳給下一段的人?!?/p>
柳萱兒咬了下嘴唇?!澳俏覀冎白哌^的路,每一步都被人記下了?”
“很可能?!比~凌軒把斷劍插回腰間,“所以不能再按原來的節(jié)奏走。必須打亂時間,改變方向?!?/p>
云綺月閉了閉眼,回憶著魔族首領臨死前說的話:“鑰匙終會歸位?!?/p>
那時候她以為是瘋話。
現在想來,那更像是一種宣告。
“我覺得……晶石不是目標?!彼犻_眼,“它是引子。他們讓我們帶走它,就是為了看它怎么動,什么時候動,跟誰產生聯系?!?/p>
柳萱兒倒吸一口氣?!澳闶钦f,這場戰(zhàn)斗從一開始就在他們的計劃里?”
“不一定是我們輸贏?!痹凭_月搖頭,“但他們知道,只要晶石出洞,就會開始回應某種東西。而我們帶著它走,就是幫它完成這個過程?!?/p>
葉凌軒臉色變了。“所以我們現在做的,可能正是他們在等的事?!?/p>
空氣一下子沉重起來。
沒有人說話。
良久,柳萱兒低聲問:“那怎么辦?扔掉?”
“不行?!痹凭_月立刻答,“一旦脫離掌控,它可能會自己啟動。而且門派需要知道發(fā)生了什么?!?/p>
“那就只能帶回。”葉凌軒說,“但方式要變?!?/p>
“我不再主動防護?!痹凭_月說,“除非真的致命威脅,否則不用光明之力?!?/p>
“我來輪流帶玉匣?!绷鎯荷焓?,“萬一有人盯氣息,換人能干擾判斷?!?/p>
葉凌軒點頭。“路線改走北脊。那邊坡陡,不適合埋伏,雖然難走,但安全些?!?/p>
“還有?!痹凭_月從袖中取出羅盤,輕輕放在掌心,“不能再用它定位。靈力激活會泄露波動?!?/p>
柳萱兒接過羅盤,塞進內袋?!翱刻柡偷匦巫甙?。”
三人重新列陣。
葉凌軒在前,腳步放慢,每一步都踩在石縫之間。云綺月居中,手不再貼著玉匣,而是垂在身側,呼吸平穩(wěn)。柳萱兒斷后,目光不斷掃過身后地面與巖壁交界處,留意任何異常痕跡。
山路漸陡。
陽光斜照在巖石上,映出長長的影子。風吹過耳際,帶著干燥的氣息。
走了約半個時辰,云綺月忽然停下。
“怎么了?”柳萱兒立刻警覺。
她沒回答,而是低頭摸了摸胸口。玉匣又開始震動,這一次頻率更快,像是在呼應什么。
葉凌軒轉身,走到她身邊。“是不是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