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凌軒坐在光罩前方,斷劍橫在膝上。他的左臂已經(jīng)完全失去知覺,只能用右手撐著地面。他盯著外面,黑霧退了三尺,但仍在蠕動,像是在等待時(shí)機(jī)。
柳萱兒撕下衣角,包扎肩上的傷。她的手有些抖,動作卻很穩(wěn)。她低頭看了看地上殘存的晶石粉,又抬頭看洞頂?shù)年嚰y。
“剛才那一擊打斷了它們的節(jié)奏?!彼f,“但不會太久。那個(gè)缺口還在吸收能量,我們必須想辦法讓它停下來?!?/p>
云綺月緩了口氣,聲音很輕:“我們現(xiàn)在的屏障……能撐多久?”
“不知道?!比~凌軒說,“但只要你不松手,我就不會讓它們靠近?!?/p>
柳萱兒搖頭:“光靠我們?nèi)齻€(gè)的靈力,撐不了太久。你已經(jīng)到極限了,我也快沒力氣了,他左臂廢了,劍也斷了。這樣下去,等屏障一破,誰都走不了?!?/p>
云綺月低頭看著懷里的晶石。它還是冰冷的,但和玉印貼在一起時(shí),會有微弱的共鳴。她忽然想到什么。
“如果……能把晶石固定在凹槽里呢?”她說,“讓它自己釋放光明之力,不用我一直控制?!?/p>
柳萱兒眼睛一亮:“有道理!石臺本來就是用來放它的,說不定能激活某種機(jī)制?!?/p>
葉凌軒皺眉:“可你一松手,屏障就會斷?!?/p>
“不一定。”柳萱兒快速說,“如果我們在屏障成型的同時(shí),把晶石放回去,讓光幕和石臺的能量接上,也許能維持一段時(shí)間。”
“前提是動作要快。”云綺月說,“而且得有人在外面護(hù)住晶石歸位的瞬間。”
三人都沉默了一瞬。
葉凌軒開口:“我來?!?/p>
“你傷成這樣?”柳萱兒立刻反對。
“我沒別的選擇?!彼f,“你們兩個(gè)都動不了,只有我還算清醒?!?/p>
云綺月看著他,嘴唇動了動,沒說出阻止的話。她知道他說的是事實(shí)。
“好。”她點(diǎn)頭,“等我說‘放’,你就沖上去。我會在那一刻把屏障往外推,給你爭取時(shí)間?!?/p>
柳萱兒抓緊了地上最后一撮晶石粉:“我再畫一道引線,幫你把路清出來。”
她開始在地上劃動,速度比之前更快。葉凌軒調(diào)整呼吸,把斷劍握在右手,目光鎖定石臺中央的凹槽。
云綺月閉上眼,再次引導(dǎo)體內(nèi)的殘余力量。她不敢再動丹田,只能從四肢百骸中榨出最后一點(diǎn)靈力,送入玉印。
光幕開始微微膨脹。
黑霧感應(yīng)到變化,再次躁動起來。幾縷黑絲試探著靠近,卻被光幕彈開。
“準(zhǔn)備好了?!绷鎯旱吐曊f。
云綺月睜開眼,看向葉凌軒。
他點(diǎn)點(diǎn)頭。
她深吸一口氣,聲音很輕,卻清晰無比:“放?!?/p>
葉凌軒猛地起身,一腳踏碎面前的殘陣石塊,借力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