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綺月走在中間,一只手貼在胸口,感受玉印的震動。它現(xiàn)在不是亂跳,而是有節(jié)奏地一震一停,像在回應(yīng)什么。她順著那種頻率邁步,腳步漸漸穩(wěn)定。
柳萱兒殿后,從腰間解下一卷銀絲,輕輕一抖,絲線末端粘在洞壁上。她一邊走一邊放線,確保能原路返回。
洞道不寬,僅容兩人并行。兩側(cè)巖壁粗糙,偶爾能看到鑿刻的痕跡,像是很久以前就存在的通道。越往里走,空氣越冷,呼吸時能看到白氣。
走了約莫三十步,前方出現(xiàn)岔路。
左道向下傾斜,坡度陡,地面有明顯拖拽痕跡;右道稍平,但盡頭被一堆碎石堵住,像是塌方所致。
云綺月停下。
玉印的震動變了。不再是均勻跳動,而是突然加快,集中在某一瞬間,然后停頓,再重復(fù)。她閉眼感受方向,抬起腳,指向左邊。
“這邊?!彼f。
葉凌軒舉著夜螢石照了照左道。地面除了拖痕,還有一些細小的劃痕,像是金屬摩擦留下的。他蹲下身,手指摸過一處凹槽,指尖沾了點黑色粉末。
“新近留下的?!彼栈厥郑坝腥私?jīng)常進出。”
柳萱兒皺眉?!翱捎疫叾滤懒?,他們怎么出來?”
“不一定從這出?!比~凌軒站起身,“也許有別的出口,或者根本不需要出來?!?/p>
云綺月沒再說話。她已經(jīng)往前走了幾步,靠近左道入口。玉印的震動越來越強,幾乎貼著胸口發(fā)燙。她深吸一口氣,繼續(xù)向前。
三人重新列隊,葉凌軒在前,云綺月居中,柳萱兒斷后。夜螢石的光只夠照清腳下,其余地方全陷在黑暗里。腳步聲被地面吸收,幾乎沒有回響。
又走了二十步,通道變窄。兩側(cè)巖壁逼近,必須側(cè)身才能通過。云綺月貼著墻走,忽然感覺胸口一熱,玉印猛地一震。
她停下。
“怎么了?”葉凌軒回頭。
“前面……有東西?!彼吐曊f,“玉印在拉我?!?/p>
葉凌軒舉高夜螢石。光線勉強照到前方五步,那里立著一道石門,半開半閉,縫隙不足一尺。門上刻著復(fù)雜紋路,線條扭曲,像是某種封印陣法。
“九幽引魂紋的變體?!彼f,“比外面的更完整?!?/p>
柳萱兒湊近看。“這種陣法一般用來鎮(zhèn)壓活物,或者……封存能量?!?/p>
云綺月把手放在門縫上。玉印劇烈震動,幾乎要從衣襟里跳出來。她感覺有一股力量在拉她,不是攻擊,也不是排斥,而是召喚。
“我要進去?!彼f。
“不能硬推。”葉凌軒攔住她,“這門一旦觸發(fā)陣法,整個洞穴都會知道?!?/p>
柳萱兒從懷里掏出一把小刀,刀身薄如紙。她蹲下身,把刀插進門縫底部,輕輕撬動。門紋絲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