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凌軒察覺不對,立刻伸手把她拽上來。她跌進通風口時,錦囊一角掀開,玉印露出一絲光亮。
“快裹好!”柳萱兒低喝。
云綺月迅速拉緊布料,雙手壓住。這一次她沒再用靈力壓制,而是反過來引導(dǎo)自身氣息與玉印同步。幾息之后,光芒徹底熄滅。
“它不是失控?!彼鴼庹f,“它是感應(yīng)到了同類?!?/p>
通風口外是一片斜坡,鋪滿碎石和枯葉。三人爬出后伏低身子,借著霧氣掩護向前移動。地面開始傾斜,越走越低,最后通向一片洼地。
前方霧氣稀薄了些。
葉凌軒趴在一叢矮樹后,瞇眼看去。不遠處,一道環(huán)形山影圍出一塊隱蔽谷地。谷口兩側(cè)立著石柱,上面纏著黑幡,隨風輕擺。里面隱約有火光,一閃一滅,像是篝火。
“有人守著。”他說,“兩個在門口來回走,還有一個坐在火堆旁。”
柳萱兒掏出小刀,在地上劃了幾筆?!叭绻鞘侵魍诰螯c,入口應(yīng)該在背山面。正面放火堆,多半是幌子。”
云綺月盯著山谷,忽然覺得后頸一涼。她不動聲色地抬手摸了下,指尖沾了點濕氣,像是露水。
可這里沒有風。
她緩緩回頭,看向來路的樹影深處。那一片比別處更暗,像是墨潑過一樣。她盯著看了幾秒,卻什么也沒看見。
“怎么了?”葉凌軒問。
“沒什么?!彼栈厥?,“可能是霧太重了?!?/p>
三人重新整理裝備。柳萱兒把藥瓶塞進內(nèi)袋,葉凌軒檢查劍柄是否牢固,云綺月將錦囊移到胸前,方便隨時控制。
“不能再分開了?!比~凌軒說,“接下來每一步都可能踩進陷阱。我們貼緊走,輪流警戒?!?/p>
云綺月點頭?!拔易咧虚g,玉印由我控制。你開路,柳萱兒殿后。”
他們離開矮樹叢,沿著洼地邊緣潛行。腳踩在濕土上,留下淺淺的印子,很快又被霧氣覆蓋。百步之后,他們抵達一塊巨巖后方,距離山谷入口不足五十步。
火堆還在燒。
那個坐著的人忽然站了起來。
他沒動,只是抬頭望向天空。片刻后,他抬起右手,掌心朝上,像是在接什么東西。
云綺月屏住呼吸。
那人緩緩合攏五指,然后——捏碎了什么。
一道極淡的紅光從他指縫間漏出,轉(zhuǎn)瞬即逝。
葉凌軒猛地按住劍柄。
云綺月伸手抓住他的手腕。
三人都沒說話。
火堆旁的人轉(zhuǎn)過身,面向山谷內(nèi)部,走了進去。門關(guān)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