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綺月的手指還停在半空,耳朵里殘留著那聲低沉的震動。她緩緩放下手,沒有回頭,只是輕輕吸了口氣。
“里面有東西?!绷鎯旱穆曇粲悬c抖,但沒松開抓著她手臂的手。
葉凌軒已經(jīng)把劍橫在身前,腳往前移了半步,擋在兩人前面。他盯著洞內(nèi)翻滾的火光,一動不動。
云綺月低頭看了看手腕上的玉符,光芒依舊穩(wěn)定指向深處。她慢慢蹲下,把剛才測試過的那塊小石頭拿起來,指尖碰了碰表面。石頭還是涼的,但比剛采下來時弱了一些。
“它開始失效了。”她說,“之前能撐一炷香,現(xiàn)在不到半炷就溫了?!?/p>
柳萱兒靠著巖壁坐下來,解開綁在脖子上的布巾,把里面包著的石頭拿出來。石頭表面有一層薄灰,像是被熱氣熏過。她用袖子擦了擦,重新貼回去,涼意才又透出來一點。
“外面的石頭不夠強?!彼f,“我們得找更大的,或者更完整的。”
葉凌軒收回視線,轉(zhuǎn)身看向巖壁。他伸手摸了摸凹陷處的石面,又敲了兩下?!斑@里的巖層比外面厚,寒髓石埋得深,可能品質(zhì)更好?!?/p>
云綺月站起身:“那就再采一批。這次挑大的,能撐久一點?!?/p>
三人回到之前采集的地方。太陽斜照在山體上,洞口周圍的紅巖反射出刺眼的光。云綺月瞇著眼,走到一塊突出的巖石旁,用手掌壓住表面。溫度高得燙人,但她沒縮手,順著巖縫往下探,直到指尖碰到一小塊露出的灰白礦石。
“這里有?!彼傲艘宦?。
葉凌軒立刻走過來,拔劍抵住礦石邊緣,用力一撬。石頭裂開一道縫,發(fā)出輕微的脆響。他收力,換了個角度再撬,這一次整塊礦石松動,落進云綺月張開的布巾里。
這塊石頭比之前的都大,形狀接近圓形,表面泛著淡淡的青白色。云綺月拿在手里掂了掂,明顯更重。
“這個好?!彼f,“靈力穩(wěn)。”
柳萱兒接過來看了看,點點頭:“這種顏色的才行。發(fā)黃或者帶黑紋的都不能用?!?/p>
他們重新分工。葉凌軒負責破開巖層,云綺月接住落下的礦石并初步篩選,柳萱兒坐在陰涼處逐一檢查,留下最好的五塊備用。
干到第三塊完整礦石時,葉凌軒的袖口被飛濺的碎石劃開一道口子。他甩了下手,繼續(xù)用劍尖清理裂縫。云綺月看見他小臂外側(cè)有一道紅痕,像是被高溫擦過。
“你那邊太靠前了?!彼f,“換個位置?!?/p>
“沒事?!彼^也沒抬,“我能看清礦脈走向。”
柳萱兒抬頭看了眼太陽的位置:“我們不能耗太久。等太陽移到正上方,這里會更熱?!?/p>
云綺月點頭:“加快點?!?/p>
接下來的動作變得緊湊。葉凌軒不再逐塊撬取,而是用劍氣震裂大片巖壁,讓礦石集中掉落。云綺月提前鋪開布巾接住,盡量減少石頭碰撞碎裂。柳萱兒一邊檢查一邊把合格的石頭按大小分類。
第七塊優(yōu)質(zhì)礦石取出后,柳萱兒突然停下動作。她盯著手中一塊稍小的石頭,皺起眉。
“這塊不一樣?!彼f給云綺月,“你看它的邊角?!?/p>
云綺月接過來,翻了個面。石頭背面有一道細線般的紋路,像是天然形成的環(huán)形印記。她用指甲輕輕刮了刮,紋路沒斷。
“以前沒見過這種?!彼f。
葉凌軒湊近看了一眼:“可能是同一條礦脈的主石碎片。如果有源頭,說不定能挖到更大的?!?/p>
柳萱兒搖頭:“但我們沒時間找礦脈源頭。先保證夠用就行?!?/p>
他們最終收集了十二塊有效礦石。除去備用的,每人分到五塊用于防護。
云綺月拿出隨身的小針線包,把布巾裁成三份,分別縫進衣服內(nèi)襯。她在心口、后頸和雙臂內(nèi)側(cè)留了開口,方便更換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