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zhàn)場上終于安靜下來。
云綺月扶著膝蓋,胸口起伏不定。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右手,指尖發(fā)麻,光絲早已斷裂,掌心留下幾道細小裂口,滲出血珠。這場戰(zhàn)斗耗盡了她最后一絲力氣。
葉凌軒收劍回立,肩傷處血跡未干。他走回兩人身邊,目光掃視四周。
遠處,守衛(wèi)首領伏在地上,氣息微弱,卻仍未斷絕。其余殘部正緩緩后撤,在百步之外重新列陣。雖然人數(shù)稀疏,但站位嚴謹,隱隱形成新的防御圈。
“他們還沒放棄?!绷鎯嚎吭谝粔K斷石旁,聲音沙啞,“而且……變得更整齊了?!?/p>
云綺月閉了閉眼,強壓下眩暈感。她知道,剛才那一擊只是打亂了對方節(jié)奏,并未真正摧毀其核心機制。這些守衛(wèi)背后必有更強的操控之力,否則不會在重創(chuàng)后仍能重組。
她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思考。
“不能再硬拼。”她說,“我們必須盡快突破防線,進入山谷深處?!?/p>
葉凌軒點頭:“我來開路?!?/p>
他正要邁步,忽然停住。
一股陰冷的氣息自谷底升起,帶著潮濕的腥味。抬頭望去,原本籠罩山谷的薄霧正在變色,由灰白轉為濃黑,如同墨汁滴入清水般迅速蔓延。
“不對勁?!绷鎯旱吐曊f,“這霧來得太快了?!?/p>
話音未落,黑霧已席卷而至。視線瞬間模糊,十步之外便難以辨物。云綺月試圖運轉靈識探查,卻發(fā)現(xiàn)感知如同被一層厚布包裹,只能勉強感應到身旁兩人的存在。
“別散。”她伸手抓住葉凌軒的袖角,另一只手拉住柳萱兒的手腕。
三人背靠背站立,警惕環(huán)顧。
霧氣越來越濃,連彼此的臉都看不清。唯有腳下地面?zhèn)鱽砑毼⒄饎?,頻率穩(wěn)定,每七息一次,與之前山谷的脈動完全一致。
云綺月閉目凝神,摒除雜念,嘗試以心感靈流。外界雖被封鎖,但她隱約察覺到一絲極細微的跳動,來自谷底方向——那是唯一未被霧氣遮蔽的靈脈信號。
“那邊。”她睜開眼,指向右前方,“有動靜?!?/p>
葉凌軒拔劍出鞘,劍鋒輕點地面,一圈微弱的靈波蕩開,在身周形成短暫的清明區(qū)域。但這護陣維持不了多久,黑霧不斷侵蝕邊緣,如同活物般蠶食著光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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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彼f。
三人開始緩慢前行。每一步都格外小心,生怕踏入陷阱。柳萱兒一手扶著斷墻,指尖劃過粗糙石面,借觸覺判斷方位。她的呼吸越來越重,顯然體力已達極限。
突然,云綺月停下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