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綺月的手指還搭在葉凌軒肩上,呼吸貼著他的衣料起伏。她沒動,眼睛卻已經(jīng)看向前面。
出口就在一步之外,可那層黑光還在。
空氣扭曲得厲害,像隔著一層燒熱的鐵板。她剛才以為屏障破了就能走,但現(xiàn)在明白,這只是開始。
“不對?!彼吐曊f。
葉凌軒撐著斷劍,手臂上的血順著劍身流到地面。他順著她的視線看去,眉頭皺緊。
那道被他們拼死打碎的護盾確實消失了,但新的力場又生成了。黑氣從四面八方涌來,在出口前結(jié)成一張網(wǎng),脈動般的節(jié)奏和之前不同。
柳萱兒靠在墻邊,一只手扶著額頭。她喘了幾口氣,忽然開口:“這封印……是活的?!?/p>
云綺月點頭。她感覺到命鑰在掌心微微震動,不是回應(yīng)她,而是被某種外部力量牽引著。她低頭看,裂紋深處有一點暗紅的光閃了一下,又滅了。
“有人在控制它?!彼f,“或者有什么東西,在持續(xù)供能?!?/p>
頭頂又有碎石落下,砸在不遠處的地上。整座建筑都在下沉,腳下的石板裂開縫隙,黑氣從中鉆出,帶著灼燒的氣味。
葉凌軒用左手在地上劃了一下,指尖沾了點灰。他盯著那痕跡,聲音很沉:“能量流向有規(guī)律。每隔七息一次波動,像是在循環(huán)?!?/p>
柳萱兒抬起手,掌心朝前。她閉眼感受片刻,睜開時眼神變了:“魔氣不是散的。它們在往一個方向走——那邊。”
她指向建筑深處。
三人同時轉(zhuǎn)頭。
坍塌的走廊盡頭,那具怪物的尸體仍躺在原地,頭顱焦黑,印記破裂??伤氖种?,剛才動過。
現(xiàn)在那只手已經(jīng)垂下,看不出異樣。但空氣中流動的黑氣,確實在朝它靠近。
云綺月慢慢站直身體。她的腿還在發(fā)抖,肋骨處一陣陣鈍痛,但她沒管這些。她把命鑰握緊,走到出口前五步的地方停下。
太近會觸發(fā)反震,她記得剛才那一擊帶來的沖擊。她蹲下身,從懷里取出一塊玉簡,表面刻著幾道符文。
這是她在紫霄仙門學陣法時帶的記錄工具。
她將玉簡貼在地面,輕輕注入一絲靈力。玉簡亮了一下,顯出三道波紋,和前方力場的脈動完全重合。
“果然是逆向充能?!彼曇羯硢?,“這個封印不是靠自身維持,而是借用了建筑里的靈脈,把原本向外散發(fā)的能量拉回來加固屏障?!?/p>
葉凌軒走過來,在她旁邊跪下。他拔出斷劍,用劍尖在地面畫出一條線。“如果靈脈被引導到這里,那一定有個節(jié)點。就像水流需要水渠,能量也需要通道?!?/p>
柳萱兒也挪了過來。她看了眼自己的手,指尖還有干涸的血跡?!拔覄偛旁嚵艘舨ㄌ铰?。魔氣最密集的地方,就在怪物尸體旁邊。那里可能有東西在接收能量?!?/p>
三人都沒說話。
答案已經(jīng)很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