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座中央的暗芒一閃,云綺月立刻抬手按住右臂。那股麻木感還未散去,像有細(xì)針在皮肉下緩慢游走。她沒有動,只是盯著那點光,呼吸壓得極低。
葉凌軒劍未出鞘,但掌心已蓄起一層薄汗。他側(cè)身半步,將視線從石門移向云綺月,“還能撐?。俊?/p>
“它在等?!彼龥]回頭,“不是等我們倒下,是等我們再試一次?!?/p>
柳萱兒靠著巖壁坐起,指尖沾了點唇邊殘留的血,在地面畫了個簡符。符痕剛成,便微微發(fā)燙,隨即熄滅。“靈氣回流速度變快了。”她抬頭,“剛才那一擊,它記住了我們的節(jié)奏。”
云綺月緩緩抬起左手,將玉佩貼在掌心。裂紋還在,觸碰時有一絲微弱震顫,像是某種回應(yīng)。她閉了閉眼,再睜時目光落在石門底部那道斜裂上——邊緣泛著紅光,正以極慢的速度收攏。
“封印沒用?!彼f,“它在恢復(fù)?!?/p>
葉凌軒蹲下,手指輕觸地面裂縫。溫度比之前高了許多,巖層內(nèi)部傳來細(xì)微震動,如同脈搏跳動。他站起身,“不能再拖。等它完全重啟,說不定會引出更難對付的東西?!?/p>
柳萱兒咬破指尖,迅速在袖口撕下的布條上畫了一道鎮(zhèn)靈符,纏在手腕上?!拔抑皇沙伸`力,但可以穩(wěn)住你們前五息的波動。”
“夠了。”云綺月深吸一口氣,把玉佩收入懷中。她走向石門前三步處站定,雙掌交疊置于胸前,開始引導(dǎo)體內(nèi)殘余靈力。經(jīng)脈灼痛,但她沒停下,任那股熱流順著臂脈推向掌心。
葉凌軒站到她左后方,劍尖點地,一道極細(xì)的劍意滲入巖層,沿著裂縫邊緣布下八荒鎖靈陣。陣紋浮現(xiàn)瞬間,周圍空氣凝滯,壓制住地下蠢動的能量。
柳萱兒盤膝而坐,雙手結(jié)印于膝上,口中輕吐音節(jié)。聲波無形擴散,與空中尚未消散的靈力交織,形成一層穩(wěn)定場域。
三人靈力逐漸交匯,在石門前凝聚成一道旋轉(zhuǎn)光柱。光柱觸及石門基座時,符文驟然亮起,由灰白轉(zhuǎn)為深紫,嗡鳴聲自地底傳來,沉悶如鐘。
“它在抵抗!”柳萱兒聲音微顫,額頭滲出冷汗。
云綺月咬牙維持輸出,額角青筋微跳。她忽然想起廢棄建筑中那面刻滿銘文的墻——當(dāng)時玉佩震顫的頻率,和此刻石門的脈動竟有幾分相似。
“不是強行灌入……”她低聲說,“是同步?!?/p>
話音未落,她猛地松開靈力,雙掌收回胸前。光柱一滯,石門嗡鳴加劇,仿佛被挑釁。
“你在做什么?”葉凌軒急問。
“換方式?!彼忾_衣領(lǐng)系帶,從頸間取出玉佩,不再握在手中,而是懸于掌心上方寸許。裂紋朝上,正對石門。
她閉目,調(diào)整呼吸節(jié)奏,心跳漸漸放緩。片刻后,指尖輕彈玉佩邊緣,發(fā)出一聲清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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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聲音極短,卻穿透嗡鳴。石門上的深紫符文閃爍了一下,頻率隨之改變。
“跟上!”云綺月睜開眼,右手虛引,靈力如絲線般探出,不再強推,而是順著符文流轉(zhuǎn)的方向輕輕牽引。
葉凌軒立刻會意,劍意轉(zhuǎn)為引導(dǎo)之力,配合她的節(jié)奏,將靈力緩緩送入光柱。柳萱兒同時加快指訣,音波化作細(xì)密漣漪,包裹住整道能量流。
這一次,石門沒有劇烈排斥。符文顏色穩(wěn)定在深紫,嗡鳴聲漸弱,表面浮現(xiàn)出新的紋路——一道螺旋狀路徑,從基座延伸至門心,像是某種通道的雛形。
“成了?”柳萱兒喘了口氣。
“還沒?!痹凭_月?lián)u頭,“這只是它愿意讓我們看見的部分?!?/p>
她伸手想去觸碰那道新紋路,卻被葉凌軒攔住。“別靠太近,萬一觸發(fā)反擊——”
話未說完,地面猛然一震。那道斜裂再次擴張,數(shù)根黑色觸手破土而出,比先前更加粗壯,表面覆蓋著密集的深紫符文,直撲三人站立之處。
云綺月旋身避讓,左掌拍地,靈力震蕩間逼退一根襲向胸口的觸手。可另一根已繞至背后,鉤尖擦過肩頭,劃破衣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