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他們踏向霧門前的瞬間,那扇新開的門驟然釋放出一股吸力。三人來不及反應,身影已被卷入其中。
意識一黑。
再睜眼時,各自獨處一片虛空。
云綺月站在王宮大殿中央,父王跪倒在血泊中,胸口插著一柄修真界制式長劍,劍柄刻著紫霄仙門徽記。她驚退一步,那劍竟與她腰間佩劍一模一樣。
“你選擇了仙途,便舍了家國血脈?!备竿跆鹗郑曇籼撊鯀s清晰,“你可知母后臨終前,還在喚你的名字?”
她盯著那張熟悉的臉,心頭劇痛??上乱凰?,她注意到父王左手無名指上的玉戒——那是母后生前從未摘下的信物,而母親早在她十歲那年就已病逝,此戒早已隨葬。
幻象。
她閉眼,再睜,眼中清明。“親情珍貴,但我所行之路,非棄親,乃護親?!痹捯袈?,手中憑空凝出一道靈光,斬向幻影咽喉。虛影崩解,她重歸現(xiàn)實。
另一邊,葉凌軒置身于師門演武場。師父倒在他腳下,胸前貫穿的正是他的佩劍。師父嘴角溢血,卻笑了:“你終究……還是信了魔族的話。”
他握劍的手猛地一顫??呻S即察覺不對——師父右耳缺了一角,那是少年時與同門切磋所傷,而眼前之人雙耳完整。
假的。
“我所信者,唯本心與師訓?!彼麢M劍于前,劍尖朝天,“若連這點判斷都失,不配執(zhí)此劍。”
劍鳴錚然,幻境碎裂。
柳萱兒則站在一片荒原之上,天地灰暗,風沙撲面。她喊云綺月,無人應答;喚葉凌軒,只余回音。她翻遍符囊,所有傳訊符皆失效,連定位羅盤也只剩死灰。
孤獨如潮水漫過胸口。她蹲下身,幾乎要沉溺其中。
可就在這時,袖中一張符紙忽地發(fā)燙。她抽出來一看,是張普通的平安符,邊角還歪歪扭扭寫著“萱兒保重”四個小字——那是云綺月親手給她畫的,說是能擋小災。
她怔住。
原來她從來不是一個人。
“我不怕獨行?!彼酒鹕?,將符紙貼在心口,“只怕同行的人,走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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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手掐訣,以這張符為引,靈力逆沖識海?;镁橙绮AО愦绱琮斄?。
三人幾乎同時睜眼,已回到密室內(nèi)。那扇霧門消失不見,前方地面鋪著黑白石磚,延伸至一座高臺。臺上矗立一根石柱,頂端七個凹位,此刻已有六個亮起微光,僅余一個空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