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吒坐在床上,視線被剝奪后,本就遠超常人的聽覺更是被放大到了極致。
那些細微的聲音仿佛被擴大了數(shù)倍,不受控制地鉆進他的耳朵,在他腦海中勾勒出對應(yīng)的畫面。
衣料摩擦的淅索聲,水聲,還有她斷斷續(xù)續(xù)哼唱的小曲。
哪吒喉結(jié)不受控制地滾動了一下,忍不住想,剛剛時夢獨自坐在這張床上時,是不是也像現(xiàn)在的自己一樣,被迫聽著這一切,在腦海中肆意描?。?/p>
這個帶著共感與遐思的念頭剛冒出來,一股更猛烈的火頓時竄了出來,幾乎要將他殘存的理智焚燒殆盡。
他深吸一口氣,試圖驅(qū)散腦中那些旖旎的畫面,干脆在床沿上打起坐來,口中念著靜心咒,試圖依靠這種方式強行壓下翻騰的氣血與雜念。
然而,事與愿違。
經(jīng)聲,水聲,哼唱聲,三者詭異地糅合在一起,反而交織成了一張更加曖昧粘稠的網(wǎng)。
哪吒趕緊停了下來,他怕自己再念下去,真要氣血逆流,當場吐血了。
他忽然就明白自己又落入了時夢的陷阱中。
這小妖精……生來就是克他的,就知道變著法兒地折騰他。
不知過了多久,那撩人的水聲終于停了。
又過了一會兒,伴隨著輕微的腳步聲,浴室的門“咔噠”一聲,被從里面拉開。
哪吒幾乎是迫不及待地伸手扯下了蒙眼的混天綾,赤綾化作流光沒入他體內(nèi),他的目光第一時間就急切地投向門口。
只一眼,就再也挪不開視線。
她也只裹了一條浴巾。
哪吒喉結(jié)艱難地滾動了一下,只覺得腦子里的那根名為理智的弦,斷了。
“夫人…”他聲音啞得厲害。
時夢腳步一頓,隨即又若無其事地走到他面前,將吹風機塞進他手里,鎮(zhèn)定道:“哥哥,幫我吹頭發(fā)。”
哪吒艱難地移開幾乎要黏在她身上的視線,接過吹風機的手指尖甚至有些微不可查的顫抖。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應(yīng)下的,又是怎么機械地插上電源,按下開關(guān)。
暖風呼呼地吹出來,他修長的手指小心翼翼地穿梭在她濕涼的發(fā)絲間,感受著那柔軟的觸感和散發(fā)出的清新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