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戩引著哪吒步入一座臨水的涼亭,袖袍微拂,一道無形的隔音結界悄然籠罩了整個亭子,徹底隔絕了內外,確保接下來的談話內容不會被第三人知道。
哮天犬一如既往地趴在外面望風。
楊戩率先在石凳上坐下,指了指對面的位置,神色平靜無波,聲音卻比在天庭時緩和了些許:“三太子,請坐?!?/p>
他并未立刻步入正題,而是取出一壺溫好的仙茶,白玉般的指尖提起壺柄,為二人面前的白玉杯中各斟了七分滿。
氤氳的熱氣帶著清雅茶香裊裊升起,略微模糊了彼此的神情。
將其中一杯推至哪吒面前,楊戩抬眼看他,目光沉靜如水:“現(xiàn)在沒有外人了,三太子可否告知楊某,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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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內陷入短暫的寂靜,只聞亭外潺潺流水聲與微風拂過竹葉的沙沙輕響。
哪吒看著眼前杯中載沉載浮的碧色茶葉,又抬起眸子,目光略過楊戩,看向身前那安靜的光幕,內心掙扎翻騰。
他知曉楊戩問的不只是那點愿力,而是牽扯出這一切的根源,包括蘇蘇。
沉默良久,他深吸一口氣,終究是敗下陣來。
楊戩這廝心思縝密,又抓到了確鑿證據,若他再繼續(xù)一味隱瞞只怕會適得其反。
況且,楊戩方才在凌霄殿上還幫了他。
他端起茶杯,卻沒有喝,目光盯著澄澈茶水中自己模糊的倒影,聲音有些發(fā)悶,帶著一股難以言喻的疲憊和。。。。。。委屈?
“我說我也不清楚,你信嗎?”
不等楊戩回答,他像是找到了一個宣泄口,繼續(xù)悶聲道:“那東西…只有我能看到。我通過它,結識了一個異界女子?!?/p>
說到這他頓了頓,神色間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柔軟,旋即又被懊惱覆蓋:“我最開始,以為她和那妄圖取代我的妖物是一伙的,是個。。。騙子?!?/p>
楊戩眼神微動,想起之前哪吒不管不顧沖來灌江口,劈頭就問認不認識“蘇蘇”,得到否定答案后直接轟平他半座山場的舊事:
“所以你那時并非神力失控,而是在攻擊那妖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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