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臉頰在發(fā)燙,心跳快得像是要掙脫胸腔的束縛。
他下意識地想抬手捂住臉,卻又強自忍住,只是那挺拔的身姿微微僵硬,握著火尖槍的手指指節(jié)都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
巨大的羞赧和一種前所未有的、被珍視的甜蜜感如同海嘯般將他淹沒。
巨大的情感沖擊讓他幾乎失語。
他下意識地想要反駁,想要用慣常的冷硬來掩飾內(nèi)心的驚濤駭浪,但出口的聲音卻帶著連他自己都未曾預料到的低啞和一絲不易察覺的、被戳中心事的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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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蘇……”他喚了她的名字,聲音低沉得像是嘆息,“慣會說這些甜言蜜語哄本將軍開心?!?/p>
時夢聽著這句看似責備,其實聽起來卻更像是無可奈何的縱容,甚至帶著點被哄得心花怒放卻又嘴硬不肯承認的別扭的話,唇角的笑意更深了。
于是她繼續(xù)乘勝追擊的撩撥,用一種帶著宣告般溫柔又強勢的語氣,像在祈愿般呢喃:“所以我要這眸子里,永遠只有笑意?!?/p>
她不要他眼中的冰冷、疏離、厭倦,她要他快樂,要他因她而展露笑顏。
永遠只有笑意?
哪吒微微一怔。
這要求如此簡單,卻又如此霸道。
他這雙眼睛,見過太多殺戮、背叛和冰冷的天條,戾氣與神性的冷漠早已是刻入骨髓的底色
笑意?那似乎是太過遙遠和奢侈的東西。
此刻,聽著蘇蘇那帶著期盼的、嬌軟的嗓音,看著她那模糊的小像,他心中那點頑固的堅冰,竟真的開始融化。
一股奇異的暖流包裹住他,讓他緊繃的身體緩緩放松下來。
他不再試圖掩飾,目光重新投向那片幽藍的光幕,仿佛能穿透時空,看到那個說著要他只留笑意的女子。
鎏金色的瞳孔深處,那些翻涌的戾氣和冰霜,奇跡般地沉淀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連他自己都感到陌生的柔和光芒。
他薄唇微啟,聲音低沉而鄭重,帶著一種近乎承諾的認真,清晰無比地說道:“好。”
他頓了頓,聲音里的溫柔幾乎要滿溢出來,“那本將軍……就如你所言,只留笑意于這雙眼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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