斧刃上奔流的破碎法則,如同撞上了一堵看不見卻又無限堅(jiān)韌的堤壩,瘋狂咆哮,卻無法寸進(jìn)。
斧與碑,一者代表終結(jié),一者代表延續(xù)。
兩者在概念層面,抵消了。
虛空傷疤的深處,破軍那純粹的毀滅意志,出現(xiàn)了一絲極其短暫的撼動(dòng)。
一擊未果,這讓他感到了一絲始料未及的棘手。
隨即,他改變了策略。
嘩啦啦!
裂隙之中,不再是法則的凝聚,而是降下了暴雨般的腐朽本源。
那些漆黑粘稠的液體,每一滴都蘊(yùn)含著精純的破碎之力,它們落在紅塵界心的土地上,迅速蠕動(dòng)、變形。
轉(zhuǎn)瞬之間,成千上萬個(gè)手持各種破碎兵刃的小型魔兵,從黑液中爬出,嘶吼著,從四面八方?jīng)_向中心的文明石碑,展開了密不透風(fēng)的圍攻。
而在遙遠(yuǎn)的九幽之地。
王騰緊閉的雙眼,睫毛微微一顫。
就在剛才概念對抗成功的一瞬間,一股純粹、厚重、帶著萬古沉淀的“堅(jiān)固”特性,循著他意志的軌跡,反哺而回。
這股力量精準(zhǔn)地注入他那片僅有三丈方圓、因法則沖突而動(dòng)蕩不休的初生神域。
剎那間,仿佛為飄搖的茅屋換上了擎天之柱。
混亂的法則波動(dòng)被瞬間撫平,神域的邊界從虛幻變得凝實(shí),原本混沌的地面上,甚至烙印下了第一道穩(wěn)固的法則紋路。
他的神域,不僅徹底穩(wěn)固,甚至還向外擴(kuò)張了數(shù)寸。
王騰緩緩?fù)鲁鲆豢跐釟?,將心神收回,專注于煉化體內(nèi)最后一絲屬于“疫病”的本源。
就在那駁雜的法則殘?jiān)粡氐啄胨?、提純的剎那。
他忽然感知到了一縷截然不同的波動(dòng)。
它不屬于腐朽,不屬于神圣,更不屬于他已知的任何一種力量。
它像是一段被加密的星圖坐標(biāo),被重重疊疊的腐朽之力包裹著,藏在疫病本源最深處。
那坐標(biāo),指向宇宙深處一片被無盡黑暗籠罩的未知星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