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草谷外,暮色四合,殘陽如血。徐墨將血書與虎符貼身藏好,掌心的完整墨鱗佩仍在微微發(fā)燙,仿佛在呼應(yīng)他胸中激蕩的熱血。沈清辭早已牽來四匹駿馬,馬鞍旁捆著兵刃與干糧,蘇云庭正叮囑留守的弟子加固谷防,林晚晴則握緊短劍,眼底滿是奔赴沙場的決絕。
“事不宜遲,我們分秒必爭!”沈清辭翻身上馬,長劍斜挎腰間,“京城距此三百余里,日夜兼程,明日正午便可抵達近郊禁軍大營。”
徐墨躍上馬背,體內(nèi)內(nèi)力因墨鱗佩的滋養(yǎng)已然充盈,毒素盡散的身軀輕盈有力:“有虎符在手,定能說動禁軍將領(lǐng)出兵。只是李丞相既已提前叛亂,大營中或許已有他的內(nèi)應(yīng),我們需多加提防。”
蘇云庭最后檢查了一遍藥囊,翻身上馬:“我?guī)Я俗懔康慕舛镜づc金瘡藥,沿途若遇變故,也好應(yīng)對?!绷滞砬缇o隨其后,馬鞭一揚:“我父親曾與禁軍副統(tǒng)領(lǐng)有過交情,或許能助我們一臂之力?!?/p>
四人不再多言,馬鞭齊揮,駿馬嘶鳴著沖出谷口,朝著京城方向疾馳而去。夜色漸濃,繁星點點,官道兩旁的樹林飛速后退,馬蹄聲在寂靜的夜里格外清晰。徐墨縱馬疾馳,腦海中不斷閃過血書上的字跡,百年前的家族冤屈與今日的朝堂叛亂交織在一起,讓他愈發(fā)堅定了平定叛亂的決心。
行至夜半,前方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伴隨著兵刃碰撞的脆響。沈清辭猛地勒住馬韁,示意眾人停下:“前方有埋伏?!痹捯魟偮?,路旁的密林中火把驟起,數(shù)十名黑衣人手舉長刀,如鬼魅般竄出,攔住了去路。為首之人面色猙獰,腰間佩著李丞相麾下的玄鐵令牌,竟是鬼手魏的殘余部下。
“徐公子,沈公子,丞相有令,取爾等項上人頭,奪回虎符!”為首的黑衣人嘶吼著,揮刀便砍。
“找死!”沈清辭拔劍出鞘,寒光一閃,直取黑衣人首領(lǐng)。徐墨催動墨鱗佩的力量,掌風(fēng)凌厲,與林晚晴并肩作戰(zhàn),短劍與掌風(fēng)配合默契,瞬間斬殺數(shù)名黑衣人。蘇云庭拂塵翻飛,銀絲如利刃般劃過,黑衣人紛紛倒地,慘叫連連。
這些殘余的暗衛(wèi)雖不及先前精銳,卻勝在悍不畏死,前赴后繼地沖上來。徐墨掌心墨鱗佩光芒暴漲,青黑色的氣勁橫掃而出,將身前的黑衣人盡數(shù)震飛。沈清辭趁機一劍刺穿首領(lǐng)的胸膛,余下的黑衣人見狀,頓時軍心渙散,轉(zhuǎn)身欲逃。
“斬草除根!”林晚晴柳眉倒豎,短劍出鞘,追殺逃竄的黑衣人。片刻后,官道上尸橫遍野,危機暫解。
沈清辭擦拭著劍上的血跡,沉聲道:“李丞相果然布下了層層關(guān)卡,我們需加快速度,以免禁軍大營生變。”四人稍作休整,換了匹體力充沛的駿馬,再次疾馳而去。
黎明時分,天邊泛起魚肚白,四人終于抵達京城近郊的禁軍大營。營門外旌旗獵獵,士兵們手持長槍,戒備森嚴。徐墨翻身下馬,取出懷中的金色虎符,上前一步道:“勞煩通報,徐墨攜先帝親賜虎符,有要事求見統(tǒng)領(lǐng)大人!”
守門的士兵見虎符樣式古樸,印紋清晰,不敢怠慢,立刻入營通報。片刻后,大營正門緩緩打開,一名身著銀甲的將領(lǐng)率人迎了出來,正是禁軍統(tǒng)領(lǐng)周岳。他目光銳利地打量著四人,沉聲道:“虎符雖真,但如今京城局勢混亂,若無皇上旨意,本將不便擅動兵權(quán)。”
“周統(tǒng)領(lǐng),李丞相叛亂,皇上被困皇宮,危在旦夕!”徐墨急忙取出貼身藏著的血書,“這是百年前吳氏墨脈族長的血書,上面記載著李丞相先祖勾結(jié)鱗脈謀逆的罪證,如今李丞相不過是重蹈覆轍!”
周岳接過血書,細細翻閱,臉色漸漸凝重起來。林晚晴上前一步,朗聲道:“周統(tǒng)領(lǐng),家父乃前忠勇侯林岳,當(dāng)年與你有過命之交,他便是因查到李丞相的罪證而遭暗害。如今國難當(dāng)頭,還請統(tǒng)領(lǐng)以大局為重,出兵平叛!”
周岳聞言,眼中閃過一絲動容。他與忠勇侯林岳確是舊識,深知其忠君愛國之心。再看向徐墨手中的墨鱗佩,以及血書上確鑿的罪證,心中已然有了決斷?!昂茫 敝茉烂偷匚杖?,沉聲道,“本將信你們一次!全軍聽令,即刻整軍,隨我馳援皇宮,平定叛亂!”
營中鼓聲大作,士兵們迅速集結(jié),鎧甲鏗鏘,馬蹄聲震天動地。徐墨、沈清辭四人與周岳一同策馬前行,身后是浩浩蕩蕩的禁軍隊伍,朝著京城方向進發(fā)。遠處的京城輪廓已然清晰,皇宮方向隱約傳來廝殺聲,一場關(guān)乎王朝命運的決戰(zhàn),即將在京城的街巷中拉開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