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霧氣散盡,滿院的桂樹飄著甜香。陸野搬來(lái)竹梯,葉知秋扶著:“小心!”他爬上梯子,折下最嫩的桂枝:“這金桂最香,曬干了能做桂花糖。”
暖寶提著竹籃在樹下接:“爸爸,給我留朵最大的!”她把桂花湊到鼻尖,“香!弟弟聞到,肯定不哭了!”
陸奶奶坐在石凳上,撿著桂花里的枝梗:“我年輕時(shí),白露要腌桂花糖,裝在玻璃罐里,冬天沖藕粉,甜得人心都化了?!彼f過罐子,“今年咱們多腌點(diǎn),給你和知秋當(dāng)零嘴?!?/p>
王鐵柱拎著玻璃罐進(jìn)來(lái):“我家有現(xiàn)成的蜂蜜,給你家腌桂花糖用!”他晃了晃罐子,“這蜜是土蜂采的,甜得純粹?!?/p>
李狗蛋搬來(lái)竹匾:“這是我家曬的桂花,給你家添點(diǎn)!”他將桂花倒進(jìn)匾里,“暖寶,坐這兒挑蟲子,挑完給你做桂花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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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寶蹲在匾邊,小手捏著桂花:“這個(gè)蟲蟲要扔掉!弟弟吃了,會(huì)肚子疼!”
“小寶兒細(xì)心。”李狗蛋夸她,“挑完這匾,叔給你做桂花糕,比去年的還甜!”
溫酒·團(tuán)圓
夜里,廚房飄著桂花糖的甜香。陸野掀開陶壇蓋,白露酒的醇香混著桂香涌出來(lái):“酒成了!”他舀了勺酒,“你嘗嘗,甜而不膩,帶著米的清香?!?/p>
第一碗酒,陸野端給了陸奶奶:“媽,您嘗嘗?!?/p>
“香!”陸奶奶抿了一口,“比我嫁過來(lái)時(shí)喝的還醇。那時(shí)候,你爺爺總說(shuō)‘白露酒,甜過蜜’,現(xiàn)在看來(lái),是真的?!?/p>
暖寶捧著小碗,舔了舔酒漬:“甜甜的!給弟弟留半碗,他長(zhǎng)大要喝爸爸的酒!”
“小寶兒心善?!比~知秋擦她嘴角,“等麥芒會(huì)說(shuō)話,帶他來(lái)嘗,告訴他這是爸爸和媽媽的酒?!?/p>
王鐵柱和李狗蛋湊過來(lái):“給我們也來(lái)一碗!”兩人碰了碰碗,“這天兒,有酒有糖,再有個(gè)暖炕,神仙也不換?!?/p>
李狗蛋拍著陸野肩膀:“野子,明年白露,咱村辦個(gè)‘釀秋宴’,全村人都來(lái)喝!”
“好主意!”陸野笑著應(yīng)下,“到時(shí)候,我讓知秋釀十壇酒,讓大伙兒都嘗嘗咱家的白露甜。”
他在筆記本上寫道:
“白露的露,釀出秋的醇。
清露凝著桂香,米酒裹著甜暖,
弟弟的酒花夢(mèng),姐姐的桂花簪,
奶奶的老記憶,
都在說(shuō):
秋深露重,
有釀可溫,
便是最好的牽掛,
最暖的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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