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祝子自然也聽出陳皮的言外之意,心中暗憤,但周學士在場,他也沒有開口,免得又被取笑一番。
“你下面怎么寫的?”周學士問話。
陳皮緩緩念道:“滅燭憐光滿,披衣覺露滋?!?/p>
“嗯,這兩句除了對仗,其余倒也平常,尾聯(lián)又是怎么收的?”
“不堪盈手贈,還寢夢佳期?!?/p>
周學士捏須沉吟了一會兒,點點頭說:“還寢夢佳期,嗯,跟竟夕起相思相互對應了,這個設定極妙啊!嗯,你很不錯呀,可惜是個閹人,唉!”
“閹人又怎么了?”
陳皮忍不住反駁道:“太宗時期的三寶太監(jiān)馬公公七下西洋,揚我國威,引得四方賓服,成宗御駕親征,御馬監(jiān)掌印高公公,可以披甲上陣,你能嗎?你除了會做幾篇酸腐文章,還會什么?”
“你!”周學士被噎了一句,頓時說不出話。
在場宦官,看到陳皮竟敢硬剛周學士,都被他給嚇到了,同時內心也暗暗佩服。
更有一種說不出的痛快!
“哼!”
周學士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一時,眾人都不由聚集到了陳皮身邊,仿佛將他當成了什么英雄人物一般。
小祝子則被冷落了,神色訕訕,心里五味雜陳。
……
不久,下學。
陳皮收拾一下書籍和文具,便往慈寧宮趕去。
還得給蕭紅魚的晚膳準備茶飲。
現(xiàn)在云蘿臥病在床,茶飲局就他一個人了。
走出沒有多遠,卻見一條僻靜的巷道,出來一個三十左右的宮女。
“小皮子!”
陳皮看到左右沒人,快速上前:“羅姑姑,您怎么來了?”
“太妃想見你?!?/p>
羅姑姑正是曹瓔身邊的人,陳皮心頭不由打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