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紅魚端起面前的西米露,潤了潤喉舌,微笑道:“臣妾素來知道長平的文采,這一篇乞巧賦,倒是可比翰林院那一幫老學(xué)究了。”
“多謝太后娘娘夸贊?!敝炝宅樜⑽⑶飞?。
“雖則你這一篇賦文在哀家心中,已能拔得頭籌,但為了公平起見……”蕭紅魚忽然又把目光投向了朱玲瓏,“昭陽的詩文是不是還沒拿出來?”
朱琳瑯輕輕一笑:“只怕還沒寫出來呢吧?”
其他幾個公主也都跟著笑了起來。
朱玲瓏悻悻地道:“少瞧不起人,我已經(jīng)寫好了!”
“行啦,你認輸便罷了,難道還真準備給你長平姐姐爭個高低嗎?”朱邪蘭真輕輕斥責道。
朱琳瑯笑道:“她若不知丑,且叫她的詩文拿出來,我倒要看看她能寫出什么東西。”
朱玲瓏像是不服氣似的,快步走到宴席中央,先對太皇太后和蕭紅魚行禮,說道:“我這一首詞可是很了不起的?!?/p>
“哦,寫詞了?你快念來,好讓眾人品鑒品鑒?!敝炝宅樕裆錆M了揶揄,也做好了要看朱玲瓏出丑的準備。
朱玲瓏裝模作樣地清了清嗓音:“你可聽好了。纖云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渡。”
只開頭這三句,就讓朱琳瑯臉色一變。
曹瓔不禁一笑:“這幾句倒是有模有樣,卻不知底下如何?”
朱琳瑯輕笑道:“這么久估計也就憋出了這幾句,她一向不讀詩文,能寫出什么好詞?”
“金風(fēng)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shù)!”念完,朱玲瓏顧盼生輝,雖則不喜讀書,但基本的鑒賞能力還是有的,她也知道這幾句詞寫得極好。
果然,就連朱琳瑯此刻也啞火了。
朱邪蘭真則是意外地看著自家的女兒,一時也猜不透她如何能夠?qū)懗鲞@等好詞。
她由于是太妃,位置坐在前頭,跟朱玲瓏有些距離,故此剛才也沒看到陳皮給朱玲瓏塞紙條。
“金風(fēng)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shù)……”曹瓔默默咂摸了一會兒,抬頭笑了笑,“這兩句很妙,相比眼下那些戚戚怨怨的怨詞,格調(diào)卻被打開了?!?/p>
蕭紅魚卻不由回頭,輕輕掃了陳皮一眼,小皮子如何能寫出這樣的詞,莫非是有感而發(fā)嗎?
他在宮外有個相好的?
自從他進宮了之后,隔了一堵厚厚的宮墻,相見不易,所以每次見面,就像金風(fēng)玉露一相逢,對他而言,片刻的廝守,也勝卻人間無數(shù)了!
只在剎那之間,她便腦補了很多情景。
卻聽朱玲瓏繼續(xù)念道:“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