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著兩碗西米露來到蕭紅魚的寢宮。
蕭紅魚已從床上起來,穿了一襲胭脂水軟花緞寢衣,雖然寬松,但卻也沒有完全掩蓋她傲人豐腴的曲線。
她坐在一張鳳頭案前,借著紗罩燈的光亮,正在批閱白天留下的奏折。
“娘娘,飲子做好了。”公孫婉兒上前稟告。
蕭紅魚將手里一份奏折放了下來,側目看了一眼,陳皮端著西米露站在公孫婉兒身后。
她點了下頭。
陳皮端了西米露上前,將兩只蓋碗放到案上。
公孫婉兒又將調(diào)羹拿了上來,打開其中一只蓋碗,舀了舀,自己先嘗一口。
哪怕之前在茶房喝過陳皮的西米露,但送到蕭紅魚面前的西米露,她沒碰過,所以為了慎重起見,她還是要先嘗一嘗。
沒有嘗出什么異樣,又換了一只調(diào)羹,這才送到蕭紅魚手里。
蕭紅魚捏著調(diào)羹,輕輕翹起了纖細白皙的尾指,舀了一勺,送到嘴里,一雙柳眉漸漸舒展開來。
陳皮見狀,心下稍安。
看來西米露已經(jīng)征服對方的味蕾了。
“這是什么飲子?”
“回娘娘,這叫西米露?!?/p>
“西米露?”
蕭紅魚對這個名字不置可否,又是金花茯茶,又是西米露,都是她之前從未聽過見過的東西。
她也不想在陳皮面前顯得自己太沒見識,并不從西米露的名字下手。
而是將蓋碗一放,柳眉瞬間倒豎:“天氣這么悶,你送這么燙的飲子過來,你是嫌哀家不夠熱嗎?”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這一碗西米露是熱的,但絕對不燙,煮出來的時候,陳皮專門晾了一會兒。
但既然知道對方?jīng)]事找事,陳皮也不反駁,而是打開另外一碗西米露:“小人專門準備了兩碗,若太后覺得熱,這兒還有一碗冰的?!?/p>
“冰的?”蕭紅魚始料未及。
她又冷哼了一聲:“夜里吃冰的對身體不好,你不知道嗎?”
陳皮平靜地笑了笑:“如果太后不喜歡吃冰的,也不喜歡吃熱的,小的可以將兩碗西米露調(diào)和調(diào)和,調(diào)到適合太后的溫度?!?/p>
好你個小皮子,倒是想的周全!
蕭紅魚感覺自己完全被預判了,悻悻地道:“好,你給哀家調(diào)和調(diào)和,你在哀家身邊伺候了這么久,應當知道什么溫度適合哀家?!?/p>
陳皮心知溫度不論怎么調(diào),蕭紅魚都不會承認適合她的。
硬著頭皮,拿著調(diào)羹,從兩只碗里舀來舀去,相互摻雜,調(diào)整西米露的溫度。
一不小心,調(diào)羹的湯汁便滴在蕭紅魚剛才看的那份奏折上,陳皮慌忙過去擦拭,而案頭上此刻摞了高高一堆的奏折,被他手肘輕輕一碰,竟然全部倒了下來,散落在地。
這次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