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是那日她沒給姓張的面子,叫他記恨上,再叫本地商鋪一攛掇,于是給她來個下馬威,讓她服軟。
呵!她若到他面前賠不是,這事也就過了,但以后只怕有更過分的要求。
還有那些個同行商鋪,也都心懷鬼胎。
綢緞莊被封因拒接外商客單引起,所以根本問題還是出在這兒,只看陳左能探得什么消息了。
戴纓整個人沉了下去,一點(diǎn)點(diǎn)理清頭緒,全沒注意到陸銘章坐到了她的對面。
待她抬頭時,才發(fā)現(xiàn)他正微笑地看著她。
“大人幾時回的?”戴纓拿手蹭了蹭桌面,像是把剛才思索的痕跡抹掉。
陸銘章低下眼,在她手指畫圈的地方看了看,說道:“比你先回的。”接著又道,“鋪?zhàn)映鍪铝???/p>
“大人如何知曉的?”
“能讓你這般上心的,也就你的綢緞莊了?!?/p>
戴纓點(diǎn)了點(diǎn)頭,將手肘撐在桌上,臉依在手心,喃喃感嘆著。
“這世道太不公,對女子有太多限制……若是能找到一片凈土,對女子有那么一丟丟公平的凈土,就太好了……”
譬如開這綢緞莊,分明是她在經(jīng)營,店鋪買賣時,卻不得不由秦家兄弟拿著戴萬昌的委托文書,才能購置。
而那姓盧的主簿如此刁難,不也是因著這一層?她若是個響當(dāng)當(dāng)?shù)哪袃?,只往那里一立,必能干出一番大事業(yè)。
呸,一個個算得了什么!
陸銘章看著她,不知她想到什么,在那咬牙切齒的。
“出了何事?”
戴纓也不隱瞞,只當(dāng)閑話家常,把今日之事說了。
陸銘章點(diǎn)了點(diǎn)頭,沒問需不需要幫助,或是要不要自己出手之類的話。
她若解決不了,自會向他開口。
“那你接下來打算怎么做?”陸銘章以閑適的腔音問道。
“鋪?zhàn)雨P(guān)了,依那位盧姓官吏的說法,重新辦證,肯定不行,一來耗時太長,二來不知他還有什么后手?!?/p>
“不錯?!标戙懻曼c(diǎn)了點(diǎn)頭。
接著戴纓又道:“妾身以為,不如直接鬧到衙門申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