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銘章滿意地笑了,點頭道:“不錯,孺子可教?!?/p>
兩人又閑話私語了一會兒,安然睡去。
……
次日,戴纓出了陸府,帶上秦二,乘著馬車徑直去了衙門。
那衙令見了堂下女子,又看了申訴狀紙,問道:“你這訴狀本官看了,契文何在?”
戴纓給秦二施了眼色,秦二取出一應公證文書,轉(zhuǎn)遞于文吏手中,文吏再呈于上首的衙令。
衙令先是看過契文,再抬眼瞟向自己的副手,盧主簿。
盧主簿跟這位上司日久,剛才那個眼神便是在質(zhì)問他,于是從旁說道:“大人,此女戶籍非在京都,且持外地文書在京開店,商賈跨州經(jīng)營,需本地有保人,并于府衙備案,實屬程序有缺,其經(jīng)營應為非法?!?/p>
說到這里,看了一眼下首的戴纓,又道,“屬下這才勒令查封店鋪,待其補全手續(xù)?!?/p>
衙令點了點頭,戴纓見勢不對,搶聲道:“大人容稟?!?/p>
“說來?!?/p>
“民女所持的所有契文,經(jīng)原籍縣衙書鋪公證,蓋有官印,程序完備,我朝律法并未規(guī)定外地公證文書在京城無效?!?/p>
略提一嘴,不再多言,之后戴纓將昨夜陸銘章教她的話一一道了出來。
一套章法說下來,姓盧的主簿啞口無言,而上首的胡淵也暗自點頭。
接著又聽堂下的戴纓謙恭且誠懇地表明態(tài)度,愿意補全程序,也就不再多說什么,一拍驚堂木。
“未及時備案,至多是程序延誤,按律補上即可,豈能直接定為非法而查封?此為濫用職權(quán),苛責商民?!?/p>
胡淵側(cè)目看向自己的副手,聲音透出不快,“盧主簿,我等為官講得是持中守正,你這律法平日里如何解讀的?”
那盧主簿身上冷汗直冒,他收了張行老的銀子,查封個鋪子,并非什么大事,一般人想要解決問題,不過是服個軟,大事化小,小事化無,拿錢通通門路,他嘛……正好兩頭收……
豈料這女人鬧到衙門,居然還真叫她爭論出名堂,當下哪兒敢再說什么。
“戴氏女的文書合法,態(tài)度恭順,愿意補全程序,于情于理于法,都該速速辦理,以示我京城官府的公平清明之氣?!焙鷾Y看向盧主簿,聲音沉肅,“著你親自督辦,今日之內(nèi)把所有手續(xù)辦妥,若再有任何程序上的阻礙……”
不待胡淵說完,盧主簿趕緊表態(tài):“下屬定將此事督辦完備?!?/p>
華四錦閉了一天,重新開業(yè),這一小小的變故沒對綢緞莊造成大影響。
接著,陳左帶回了他打探到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