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今夜得點(diǎn)燭通宵了。
晚飯擺上桌后,戴纓把飯桌上的規(guī)矩丟到一邊,又談起了近日城中多出好些客商一事。
陸銘章靜靜聽著,不時(shí)給兩句回應(yīng),當(dāng)一個(gè)合格的聽眾。
晚間,戴纓沐洗過后,入到帳中,靠坐在床頭,兩手捧著書冊,翻看陸銘章折起的書頁。
陸銘章入到榻上時(shí),戴纓正垂著頸,一手指向書中的文字,很慢很慢地讀取,不像在看書,倒像從眾多文字中尋著什么,看得太過坎坷曲折。
垂盡的余光中,戴纓瞥見身側(cè)的陸銘章,遂故作一副輕松樣態(tài),一頁沒看完,也沒看懂,就翻向下一頁。
他靠得越近,她越是心不在焉,目光只能飄忽在字上。
因剛沐身的原因,他身上蓬著濕熱的氣息,戴纓把眼睛再睜大些,看著書上的文字一動(dòng)也不動(dòng),想忽略掉身邊的干擾,直到陸銘章輕悶的笑聲在她耳邊響起。
癢梭梭地拂著她的耳。
陸銘章低頭去夠她的唇,先是輕輕碰了碰,再溫柔而堅(jiān)定地交接深入。
戴纓兩眼微熱,他深深淺淺的繾綣勾纏,像是一只無形的手,揉著她的心又酸又軟。
隨之,她的聲音從相接的唇齒間溢出:“書……”
陸銘章仍覆在她的唇上,將她手間的書抽開,放到一邊,低聲微喘:“不打緊,一會兒我教你……”
接下來是不能道盡的溫存纏綿,熱浪中,她分出一縷神思想明日對簿公堂之事。
陸銘章咬了咬她的唇,貼著她唇瓣低語:“專心些……”
戴纓輕笑出聲,雙手抵住他微濕的肩頭,從他的身下像一條滑手的活魚,溜出來,陸銘章反手將她捉住,往回一帶,讓她面朝下,伏趴著。
松散的軟絹衣擺褪到腿股處,露出豐勻的、白生生的一雙長腿,因著剛才一場未盡的歡愛,通身透著淡淡的粉澤。
他隔著薄軟的料子,在她左邊豐軟的臀瓣上親了親,吻得久了,那上面帶了深色的痕跡。
淺淡的素絹,再加上洇出的濕痕,可透出下面一塊不規(guī)整的,拇指般大小的紅色胎記。
許是那窗扇沒關(guān)嚴(yán)實(shí),吹來一陣風(fēng),碧青的紗帳如水波一般蕩開……
云雨畢,戴纓爬睡著,臉側(cè)埋在枕間,薄絹衫懸懸地搭在身上,半瞇著眼,像要睡去的樣子。
陸銘章系好衣帶,看了她一眼,輕聲道:“可需我指點(diǎn)一二?”
戴纓懶懶地抬起眼皮“嗯”了一聲:“大人說,我聽著。”
堂堂大衍宰執(zhí),字字句句皆帶重量,他若開口,哪怕寥寥數(shù)語,也是多少人求神拜佛盼不來的,即便只是無心的一句客套,落在那些文臣武將耳中,也值得炫耀和暗自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