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問問,等我的話。”
廚房人應下。
七月進了主屋,見戴纓坐在窗邊繡著什么,走上前笑問道:“姨娘這是繡什么呢?”
戴纓將手里的灰鼠絨拿起,攤開到七月眼下:“大人每日天不亮往宮中上值,昨兒又下了雪,便想著給他繡一對護膝,倒是容易,下午才拿的針線,這會兒已有了些形狀?!?/p>
“姨娘好針線,針線整齊不說,還密實?!逼咴履闷鸱戳藥籽郏澋?,“想不到姨娘這雙巧手不僅能撥算,針黹也是極好的?!?/p>
戴纓笑道:“我也只能縫制些簡單的,比不了你們心細?!苯又謫枺捌咴陆憬憧墒怯惺??”
“婢子適才聽前面人說,爺已經(jīng)回了,進來問問姨娘,是這會兒擺飯還是緩一緩?”
戴纓支開窗,往外看了一眼,天色微暝,于是趿鞋下榻。
“先緩緩,容我去前面問過?!?/p>
七月應下,退了出去。
誰知戴纓剛帶著丫頭走出一方居,就見陸銘章從遠處走來,當下迎了上去,走到他跟前道了萬福。
“正要去前面問大人,可回院中用飯?!?/p>
陸銘章在她面上掃了一眼,沒說什么,兩人一前一后回了主屋,丫鬟們進屋替二人寬衣,接著廚房開始擺飯。
飯菜上齊,各自的丫鬟侍立于身后,待要布菜時,陸銘章開口道:“都下去罷?!?/p>
七月帶人退下,戴纓見了,知道陸銘章有話要說,給歸雁睇了個眼色。
歸雁隨后無聲地退出,并帶上房門。
戴纓起身,將溫過的酒給陸銘章倒了一盞,又拈起公筷,從桌上拈了菜放入碟中,呈到陸銘章面前。
“大人嘗嘗?!?/p>
陸銘章拿起酒盞,仰脖飲下,開口道:“你今日同婉兒遇上了?”
戴纓點了點頭,自顧自地拈筷夾菜:“嗯,遇上了?!?/p>
“她說的都是真的?”
戴纓仍是漫不經(jīng)心地“嗯”了一聲:“是真的?!?/p>
一面回應陸銘章的話,一面將菜送往嘴里,慢慢咀嚼起來,興是菜很合口味,竟吃得瞇起了眼。
陸銘章在她臉上端詳片刻,又問:“她說你對謝容舊情難忘……也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