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道又一道的鞭笞不僅沒讓陸老大人后悔,反叫他記恨上,而這份記恨總要找個出口發(fā)泄。
沒用多久,陸家擇了一門戶相當(dāng)?shù)呐?,雙方家族彼此間也都滿意,選了個日子,將那貴女迎娶進(jìn)門。
終于,這個發(fā)泄的口子有了……
陸淮看著紅帳下女子溫柔端秀的姿容時,有一瞬的怔愣,不知怎的,后背早已痊愈的傷口又開始作痛作癢。
而懷著滿心憧憬和忐忑的尋春和在新婚之夜,并沒有得到一個溫柔地對待。
尋家,真要論起,其底蘊比陸家更為厚重,那是從前朝便開始累世傳承的望姓。
只是一代又一代下來,大多族人南遷了,唯有一支留在京都。
接下來發(fā)生的一切和陸淮想得不一樣,他以為自己會娶一個看一眼就嫌惡的世家貴女,一個整日端著冷臉,沒有一點溫柔可言的高傲女子。
然而尋春和不是,她脾氣太好,他無理地對她撒氣,她只默立于一側(cè),明知他有意為之,卻從不同他鬧,待他氣消,她再緩緩開口。
讓他蓄滿了力的拳頭打在棉花上。
這期間他試著去想曹氏,告訴自己,他的心不可能被束縛,他的心在更廣闊的天地,還有廣闊天地里等他的人兒。
其實陸淮真就惦記曹氏到這種地步?并不是,他只是把曹氏和自由不羈聯(lián)系在了一起,而尋春和則代表了傳統(tǒng)束縛。
可為什么他在這個束縛中還挺舒服自洽的?而曹氏的臉在他腦海中越來越模糊。
這日,陸淮走到院中,透過窗隙隱隱見到里面一個人影,于是走到窗下,往里看去。
就見妻子倚著窗榻上的小幾,認(rèn)真繡著什么。
“給我的么?”陸淮兩條胳膊伏于窗欄,將下巴枕在胳膊上。
尋春和嗔了他一眼,抿嘴兒笑著不說話。
這一眼叫陸淮比吃了蜜糖還甜,正待再逗逗她,一下人急忙忙跑來。
“爺,府門前有一女人……”
“怎么什么都往我這里報,來個乞兒,也報與我不成?!”
那下人覷了自家主子一眼,磕巴道:“那女人說……說……她是爺?shù)恼^娘子……”
聽到這里,戴纓驚呼一聲:“尋春和是陸老夫人?”
陸溪兒伸出一指往嘴上比了比:“噓——你輕聲兒?!?/p>
“你祖父年輕時還怪風(fēng)流的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