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纓垂眼回答:“知道?!?/p>
曹老夫人一拍桌案,直把腕子上的玉鐲子撞成幾段,落到地面。
“你既知道,就趁早死了那份心,就是我死,也絕不叫你禍害我兒?!?/p>
戴纓緩緩抬起頭:“曹老夫人息怒,為著這事氣壞身子不值當(dāng),阿纓已明白您的意思,今日來,也為著辭行?!?/p>
“辭行?”
“是,今日便離去了,曹老夫人不必氣惱,更不必?zé)┬?,三爺是個重情之人,他不過是為了還恩情?!贝骼t停了一下,又道,“阿纓并不圖什么,一切出自真心,也就不存在什么恩情不恩情了?!?/p>
曹氏趁著今日兒子不在府里,把戴纓叫來,本打算將她喝罵一頓,想不到她自請離開。
如此甚好,那晚她尋去上房,本想叫那邊出面將戴纓請離,誰知等了幾日,沒有任何動靜。
“既是這樣,我便給你存三分顏面,去罷,明日若叫我知道你還在府中。”曹老夫人冷哼一聲,“休怪我不講情面,屆時一封帖子送到衙門,只說你滋擾生事,先打你二十脊杖,可聽清了?”
戴纓垂眼,淡淡地應(yīng)了一聲:“是”。
從桂蘭院出來,欲往攬月居行去,一個歡蹦的身影從后跑來,牽住她的手。
“姐姐,我做好功課了?!毙£懗缯V蹖⒋骼t看著,這意思是等她邀他去攬月居玩耍。
戴纓蹲下身,嘴角噙著笑:“崇哥兒,姐姐今日有事忙,不能帶你玩?!?/p>
陸崇眼睛一滴溜,俯到戴纓耳邊,握著嘴低聲道:“爹爹說了,姐姐會住到行鹿軒,以后天天可以見到?!?/p>
戴纓笑了笑,撫了撫他的小腦袋。
照顧陸崇的田婆子聽到一點風(fēng)聲,料想這位戴小娘子在陸府住不久,怕陸崇童言無忌,于是將他拉開。
“哥兒,先生叫你呢?!?/p>
陸崇嘟起嘴:“功課都做完了?!?/p>
戴纓目送陸崇離開,轉(zhuǎn)身去了另一個方向。
“什么?!你要走?”陸溪兒驚詫道。
“是,本就是暫住,總有離開的一日?!?/p>
她住在陸家這些時日,同陸溪兒相交甚好,走之前還是同她說一聲。
“怎么這樣突然?是不是出了什么事?”陸溪兒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