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聽人說了,這位是他們未來的姑爺,也不知是不是這一層原因,侍人覺得他很不同,哪怕穿著平常,也是一流的清貴。
這時,廊間遠遠傳來腳步聲,一點點響過來。
謝容起身,拂了拂袖,整好衣束,面向門。
一人背光走了來,謝容舉臂,剛要施禮,看清了來人,并不是他久盼的陸相,而是另一位,陸相之弟,陸銘川,這人他是見過的。
“下官拜見大人。”
陸銘川抬了抬手,虛扶謝容說道:“無須多禮,坐罷。”
待陸銘川坐下后,謝容才告了座。
侍人立刻上前斟茶。
“敢問尊字?”陸銘川離京兩年,回京后事務雜多,對眼前這個小輩知道的并不多。
謝容回道:“賤字長玨?!?/p>
陸銘川點了點頭,說道:“陸相臨時有事,不能前來,莫怪?!?/p>
“豈敢,是長玨叨擾了?!?/p>
陸銘川看了謝容一眼,端起茶盞喝過,接下去說道:“如今任國子監(jiān)丞?”
謝容應是。
陸銘川示意謝容喝茶,謝容這才端盞輕啜一口,放下盞后,雙手規(guī)矩放于兩腿上,端方坐著。
“不必拘謹,日后都是自家人。”
“是?!敝x容垂眸。
“今日讓你前來,有一事,你只作知曉,集賢院的編修工作,陸相替你謀下了。”
謝容聽罷,面上不顯,一顆心卻開始騰升,撲通撲傳入他的耳鼓。
編修工作,聽起來枯燥,同權(quán)之一字不沾邊,就是修整文書,卻是文臣們極度向往的清華之選,這館閣經(jīng)歷便是鍍金,未來升任的資歷。
又可發(fā)揮他本職優(yōu)勢。
縱使謝容再穩(wěn)沉,這會兒也有些壓持不住激蕩的內(nèi)心,攥了攥手心,手心已經(jīng)出了汗。
若只憑他,一輩子也掙不來的機會,對他未來的岳丈來說,不過就是信口一句話的事。
陸銘川不著痕跡地看了眼謝容,又道:“等把這份差事領(lǐng)了,認真完成,之后,我兄長對你另有安排?!?/p>
謝容趕緊起身,深深作了一個揖:“謝陸相提點,謝大人提點?!?/p>
兩人又說了些話,陸銘川留謝容在府中用飯,謝容哪敢,再三辭過,方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