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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商議去留（第2頁）

離開琉璃，去往一個沒有她的未來……光是想到這個可能性，涼葉就感到一種近乎窒息的疼痛。

看著妹妹臉上那無比掙扎、痛苦萬分的神情，鏑木慎也的心也沉了下去。他明白了。涼葉的猶豫，不僅僅是因為現(xiàn)實的困境，更因為那個名叫千雪琉璃的少女，已經(jīng)在她心里占據(jù)了極其重要的、甚至連他這個哥哥都無法完全替代的位置。

他沉默了許久，最終，像是耗盡了所有力氣，頹然地靠在了椅背上。他伸出手，輕輕覆蓋在涼葉緊握的拳頭上，聲音帶著無盡的疲憊和一絲釋然的苦澀：

“涼葉……哥哥知道你的難處。這件事……哥哥沒辦法替你做出選擇。無論你是想留下來，和哥哥一起面對未來的所有困難；還是……選擇跟琉璃離開，去那個未知的世界……哥哥都尊重你的決定。”

他抬起頭，看著涼葉，努力擠出一個溫和的笑容，盡管那笑容比哭還讓人心疼：“你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和感受了。哥哥只希望……你能選擇那個讓你自己最不后悔的道路。無論你選擇什么，哥哥……永遠都是你的哥哥，永遠都會在這里?！?/p>

他沒有給出建議，因為他自己也不知道哪條路對涼葉更好。留下，意味著面對未知的輿論壓力和潛在的危險；離開，則意味著遠離故土和唯一的親人，前途未卜。這是一個無解的難題。

涼葉看著哥哥那強裝鎮(zhèn)定卻難掩悲傷的眼神，淚水終于忍不住滑落下來。她本來希望哥哥能給她一個明確的指引，哪怕只是一個傾向性的建議也好。但現(xiàn)在，連哥哥也無法給她答案了。這個沉重的選擇，最終還是必須由她自己來做出。

她反手緊緊握住哥哥的手，哽咽著點了點頭：“嗯……我知道了，哥哥?！?/p>

那頓原本充滿期待的晚餐，在沉重而壓抑的氣氛中結(jié)束了。涼葉幫哥哥收拾好碗筷，兄妹二人又相對無言地坐了一會兒，聊了些無關(guān)緊要的日常，試圖驅(qū)散那份離別的陰影，卻終究顯得有些徒勞。

時間不早，涼葉起身告辭。鏑木慎也將她送到門口，反復叮囑她路上小心，注意身體。

“哥哥也是。”涼葉看著哥哥消瘦的臉龐，心中一陣酸楚，“我……我過兩天再來看你。”

“好，隨時都可以來?！辩C木慎也笑著點頭，目送著涼葉的身影消失在樓梯轉(zhuǎn)角，臉上的笑容才緩緩褪去，化為一聲長長的、充滿無力感的嘆息。

涼葉獨自走在回公寓的路上，晚風吹拂著她的發(fā)絲，卻吹不散她心頭的迷霧。哥哥的理解和尊重，讓她感動，卻也讓她更加迷茫。兩條截然不同的道路擺在眼前，每一條都充滿了未知和代價。

當她推開公寓的門時，琉璃正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手里拿著掌機，但似乎并沒有在玩，更像是在發(fā)呆。聽到開門聲，她抬起頭，看向涼葉。

“回來了?！绷鹆У穆曇粢蝗缂韧钠届o。

涼葉點了點頭，換上拖鞋，走到琉璃旁邊的沙發(fā)坐下，將頭微微靠在沙發(fā)靠背上，閉上了眼睛，臉上寫滿了疲憊和掙扎。

琉璃放下掌機，靜靜地看著她，沒有催促，也沒有過多追問。

過了好一會兒，涼葉才輕聲開口，聲音帶著濃濃的倦意：“我和哥哥……說了。”

“嗯?！绷鹆艘宦暋?/p>

“哥哥說……他尊重我的選擇?！睕鋈~繼續(xù)說道，聲音有些飄忽，“他說，無論我選哪條路，他都會支持我……”

琉璃沉默地聽著。

涼葉緩緩睜開眼，望向天花板，眼神空洞而迷茫：“可是……我還是不知道……該怎么辦……”她轉(zhuǎn)過頭，看向琉璃，眼中充滿了無助，“琉璃，我……我不知道該怎么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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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她痛苦掙扎的樣子，琉璃黑色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極其細微的波動，那或許是心疼，或許是理解。她沒有給出任何建議，也沒有試圖說服她。

她只是微微傾身，伸出手，輕輕拍了拍涼葉的肩膀，然后用一種異常平穩(wěn)、甚至帶著一絲安撫力量的語氣，輕聲說道：

“沒關(guān)系，涼葉?，F(xiàn)在……還不急?！?/p>

百靈鳥擔憂地湊過來，靠在涼葉身邊，用那雙清澈的眼睛望著她。

涼葉感受到她的關(guān)心，抬起頭，努力想擠出一個讓百靈鳥安心的笑容，但那笑容看起來比哭還讓人心疼。

“我沒事的，百靈鳥?！彼p聲說。

琉璃也適時開口，轉(zhuǎn)移了話題，用一種近乎日常的平淡語氣說道：“既然回來了，先去洗澡吧，洗澡水已經(jīng)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