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多余的交流,黑暗格麗喬如同野獸般撲向了被束縛的朝陽。她的攻擊毫無章法,全是憑借本能的撕打、踢踹和黑暗光彈的亂射。然而,能量被大量抽取的朝陽本就虛弱,加之面對這張與自己別無二致卻充滿敵意的面孔帶來的震驚與困惑,竟一時被完全壓制,只能勉力抵擋。
塔爾塔羅斯冷漠地注視著這場“原型”與“復制品”的扭曲戰(zhàn)斗,仿佛只是在評估一件兵器的初次測試。
就在這時,援軍趕到——以銀河為首的新生代奧特戰(zhàn)士們突破了阻礙,抵達了怪獸墓場。戰(zhàn)局瞬間變得更加混亂,戰(zhàn)場被分割開來。
一直被雷伯特斯壓制、倍感憋屈的哉阿斯、納伊斯、博伊三奧,眼見新生代主力到來,壓力稍減,他們看到了正與朝陽纏斗的黑暗格麗喬。或許是為了打破僵局,或許是為了報復剛才的失利,三人極不光彩地同時從背后向黑暗格麗喬發(fā)起了偷襲!
光芒擊中了黑暗的軀體,帶來了短暫的僵直和更深的混亂。這偷襲的行為,與光之戰(zhàn)士口中常喊的“羈絆”、“正義”形成了無比諷刺的對比。盡管意識朦朧,一種強烈的鄙夷和憤怒仍在黑暗格麗喬初生的核心中滋生。
而更強烈的刺激接踵而至。被偷襲分心的黑暗格麗喬露出了破綻,而得到伙伴們聲援、力量有所恢復的湊朝陽,在新生代戰(zhàn)士們“用我們的光!”、“羈絆之力!”的呼喊中,凝聚起了強大的光之力——格麗喬射線!
光明與黑暗的洪流猛烈對撞。然而,初生、混亂且剛剛遭受偷襲的黑暗格麗喬,根本無法抵擋這份匯聚了“羈絆”的力量。她的黑暗光線被迅速推回,耀眼而溫暖(對她而言卻是極度灼熱和致命)的光芒徹底將她吞沒。
死亡。
徹骨的寒意、意識的崩解、存在的否定……在那片無邊無際的光明中,她感受到了最徹底的絕望和窒息。構成她的黑暗能量飛速蒸發(fā),仿佛她這個錯誤的存在即將被徹底凈化、抹除。
就在意識即將徹底消散于光明之中的最后一剎那——一只巨大、覆蓋著金色鎧甲的手掌,猛地撕裂了耀眼的光線瀑布!這只手蘊含著一種截然不同的、霸道而冰冷的力量,精準地抓住了黑暗格麗喬即將湮滅的核心,強行將她從那片毀滅性的光芒中拽了出來!
第一人稱:黑暗格麗喬的獨白:
我撲了上去。沒有章法,只有本能。撕扯,抓撓,用黑暗的能量轟擊。她很強,但她的能量正在被抽走,變得虛弱。更奇怪的是,她對抗我時,似乎…猶豫了?為什么?對我這張臉感到困惑嗎?虛偽!
戰(zhàn)斗…混亂…更多的光之戰(zhàn)士來了(新生代)。場面更亂了。
然后,可笑的一幕發(fā)生了。那三個蹩腳的奧特戰(zhàn)士(哉阿斯、納伊斯、博伊)——他們剛才還被那個召喚怪獸的(雷伯特斯)打得抱頭鼠竄——居然趁我和她糾纏時,從背后偷襲我!
羈絆?這就是他們的羈絆?
三個打一個,還是偷襲?我的意識里充滿了鄙夷和暴怒。他們的光比起那個女人的更讓我惡心,至少她的光是純粹的,而他們的行為配不上他們嘴里喊的口號!唾棄!
對這種虛偽的連接方式感到徹底的唾棄!
最諷刺的時刻來了。那個吉娜,那個明顯是邪惡陣營、手上不知沾了多少鮮血的女魔頭,僅僅因為她流露出一點對哥哥的思念,那個女人(朝陽)就對她無比寬容,甚至在她快死的時候為她治療!
那我呢?
我對她做了什么?我只是被制造出來,本能地攻擊她。我和她長得一樣,流著同源卻異化的力量??伤龑ξ揖蜎]有絲毫容忍,當那些所謂的“伙伴”到來,給她力量后,她對我發(fā)出的,是毫不留情的、毀滅性的光線!
為什么?!她對一個真正的惡魔都能施以憐憫和救治,對我這個身不由己的、剛剛誕生的、幾乎可以說是她“影子”的存在,卻要趕盡殺絕?!
那道光…好亮…好燙…充滿了所謂的“愛與羈絆”的力量,但對我而言,只有純粹的毀滅意志。
死亡…
我感受到了。冰冷,窒息,絕望。所有的黑暗能量都在蒸發(fā),構成我存在的根基在崩塌。原來這就是被徹底否定的感覺嗎?因為我是“復制品”,是“黑暗面”,所以就活該被徹底抹除,連存在的痕跡都不配有?而那個真正的惡魔,卻可以被原諒,被拯救?
意識即將徹底消散于那片耀眼又殘忍的光明之中…
…就在徹底湮滅的前一瞬,一股截然不同的力量介入。不是光,也不是我熟悉的那種黑暗,是一種更霸道、更純粹的金色能量。一只巨大的金色手掌撕裂了那令人窒息的光線瀑布,將我殘存的意識核心猛地攫住,拉出了那片毀滅的戰(zhàn)場。
寒冷…顛簸…但…活下來了?
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