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騁卻沒理會他的推拒,眼神掃過管理人員,那人立刻領會,小跑著去了。
他又看向溫晁的糖人攤子,以及攤子后面那個骨肉勻稱但是偏瘦的身影,問道:“你平時都在這擺攤?”
“沒有,今天剛開始做。”溫晁點點頭,重新戴上厚手套,準備繼續(xù)做糖人,“今天生意還不錯?!敝饕悄樅每?,吸引了不少顧客,就是吹糖人太累了。
“你這身板,干這個吃力嗎?”池騁的目光在他略顯單薄的肩膀和纖細的手腕上轉了一圈。
吹糖人需要力氣和耐熱性,怎么看都和眼前這個精致得像琉璃娃娃的人不太搭。
溫晁笑了笑,眉眼彎彎:“家傳的手藝,習慣了就好。而且,”他頓了頓,聲音輕快了些,“我喜歡看小朋友拿到糖人時開心的樣子?!?/p>
這時,管理人員氣喘吁吁地跑回來,手里拿著一管嶄新的燙傷膏。
池騁接過,自然而然地擰開,看向溫晁:“手?!?/p>
溫晁愣了一下,看著池騁那不容置疑的眼神,猶豫了一下,還是慢慢摘下手套,伸出了手。
他的手指確實比剛才更紅了些,在白皙皮膚的映襯下格外明顯。
池騁的動作出乎意料地小心,他擠出一點藥膏,用指腹沾了,輕輕涂在溫晁泛紅的指節(jié)和掌心。
藥膏帶著涼意,緩解了那點灼熱感。池騁的手指帶著薄繭,觸感有些粗糙,動作卻異常輕柔,像是在對待什么易碎的珍寶。
溫晁能感覺到對方指尖的溫度和力度,有些不自在地想縮回手,卻被池騁輕輕握住了手腕。
“別動,還沒涂勻。”池騁頭也沒抬,聲音低沉。
溫晁只好僵著不動,任由他動作。兩人的距離很近,溫晁能聞到池騁身上淡淡的煙草味的氣息。
他垂下眼,看著對方低垂的、線條硬朗的側臉和專注的神情。
別說,雖然是見色起意,但是表演的還挺紳士體貼,明明就是想玩玩來著。
不過,該說不說,這個池騁長的還挺好看的,他這個人就看臉,不但看自己的臉,別人的臉也很重要,對于長得好看的人,他總會寬容幾分的。
他之前的愛人就是這樣,深情和利益牽扯是一方面,長得好看是最重要的,不然溫晁才不會委屈自己呢。
涂好藥膏,池騁才松開手,把藥膏塞到溫晁沒受傷的那只手里:“拿著,晚上回去再涂一次?!?/p>
“謝謝?!睖仃说吐暤乐x,把藥膏收好。
池騁看著他又開始笨拙地收拾攤位,準備收攤的樣子,問道:“要走了?”
“嗯,”溫晁點點頭,指了指天色,“不早了,該回去了?!痹偻硭伦约哼@體力,收拾東西都能累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