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練武場上,十幾名打通任督其中一脈的核心弟子正在演練融合后的靈風劍法。
劍光縱橫交錯,卻收放自如,沒有半分劍氣外泄,顯然是功力已至爐火純青之境。
他們身形變幻,配合默契,劍法時而凌厲如驚雷,時而輕柔如流水,將靈風派的功法精髓展現(xiàn)得淋漓盡致。
靈風谷的低調(diào)之下,是足以撼動江湖的實力,只待一個合適的契機,便會讓整個武林重新記起這個歷經(jīng)磨難卻涅盤重生的門派。
此刻的靈風派,如同蓄勢待發(fā)的潛龍,在山谷中默默蟄伏,不斷積蓄力量,等待著一飛沖天的時刻。
清晨,靈風谷總是被淡淡的晨霧籠罩,空氣帶著草木與泥土的芬芳。
東側庭院的石桌上,早已擺好了精致的早餐:小米粥熬得軟糯香甜,上面飄著幾粒紅棗;嫩滑的蒸蛋上撒著少許蔥花,香氣撲鼻,還有幾碟爽口的小菜,都是念安愛吃的口味。
白靈兒抱著郝念安在石凳上坐穩(wěn),拿起小巧的白瓷小勺,舀起一勺小米粥,放在唇邊輕輕吹涼,確認溫度適宜后,才遞到兒子嘴邊:“念安,來,喝粥了,今日還要跟著李師父練基礎劍法,吃飽了才有力氣練功呀。”
郝念安乖乖地張開小嘴,咽下那勺小米粥,小臉上露出滿足的神情。
隨即,他伸出小手,抓過一個松軟的白面饅頭,小口小口地啃著。
嘴角沾了些許饅頭屑,像只可愛的小松鼠。
“娘親,我昨晚夢到爹爹了!”他突然開口,含糊不清地說道,眼睛里滿是興奮,“爹爹好帥呀,和娘親畫冊里的一樣,還抱了我呢!他說我很乖,還摸我的頭了!”
白靈兒舀粥的動作猛地一頓,眼底瞬間掠過一抹溫柔的悵然,隨即又快速掩飾過去。
她放下小勺,伸出指尖,輕輕拭去兒子嘴角的饅頭屑,指尖帶著微涼的溫度,動作溫柔至極:“念安乖,爹爹心里一直惦記著我們,所以才會出現(xiàn)在念安的夢里。爹爹很快就會回來了,到時候就能真的抱抱念安,陪念安一起練功、一起玩了?!?/p>
她嘴上這樣安撫著兒子,心中卻翻涌著五年未曾停歇的牽掛。
那牽掛如同細密的絲線,纏繞在心頭,日夜撕扯,從未有過片刻安寧。
多少個深夜,萬籟俱寂,靈風谷陷入沉睡。
白靈兒卻輾轉(zhuǎn)難眠,她會悄悄起身,走到窗邊,取出郝不凡留下的那枚舊劍穗——那是他剛入靈風派時,師母親手為他編織的,用的是罕見的冰蠶絲,上面串著一顆小小的黑曜石。
指尖輕輕摩挲著劍穗的編織紋路,腦海中全是郝不凡離去時的背影:他穿著青色的勁裝,身姿挺拔,回頭望她的眼神里,滿是不舍與堅定,那句“大師姐,等我回來”仿佛還在耳邊回響。
待兒子睡熟后,白靈兒常會獨自來到練武場。
月光如水,灑在空曠的練武場上,將她的身影拉得很長。
白靈兒拔劍出鞘,劍光在月光下劃出一道道銀亮的弧線,一遍遍推演著劍法,將心中的思念與擔憂,都化作了打磨實力的動力。
每一次揮劍,都帶著她的期盼;每一次收劍,都藏著她的堅持。
她知道只有自己足夠強大,才能在未來的某一天,有能力奔赴極北之地,尋找郝不凡他們的蹤跡,才能真正守護好靈風派和念安。
夜色漸深,靈風谷徹底安靜下來,只有蟲鳴聲在草叢中此起彼伏。
郝念安躺在柔軟的小床上,蓋著繡著小老虎圖案的錦被,小眉頭微微皺著,小手緊緊攥著白靈兒的衣袖,不肯松開。
“娘親,我要你陪我睡,我不要一個人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