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了在溫湯山莊的那一回,她為自己辯駁。
“那怎么能算呢,兄長明明知道那是無意之舉,兄長不是不放在心上計較了么?”
聶珩垂了眼:“可我這樣,定是不會有清白女娘要我了?!?/p>
沈桃言:?
“怎么會呢?兄長相貌好,又在仕途官場大有作為。”
男子與女子又不同,怎么會被人看了之后,就沒人要了呢?
“我先前聽說,給兄長送庚帖的人都快將大房門檻踏破了?!?/p>
聶珩抖著睫羽:“我沒法騙她們,我已想好了,不會再娶妻?!?/p>
沈桃言立馬著急:“兄長,你別,你若是這樣,那大老爺和大夫人他們怎么辦?”
“還有二老爺和二夫人呢,整個聶府,可都還盼著大少夫人呢?!?/p>
聶珩瞥她一眼:“你不必勸我了,我自知是配不上其他女娘了。”
“你也不用擔(dān)心,我不會勉強(qiáng)你,像我這樣性子冷,又古板又不通人情,不如聶宵的?!?/p>
“本就不會有人真心愛慕,也不會有女娘受得了?!?/p>
沈桃言艱難張嘴:“我…”
然后,她從別的方面入手:“兄長,你千萬別這么想,你當(dāng)然是極好的?!?/p>
“你性子冷,那是沉著冷靜,古板不通人情,那是克己復(fù)禮,你也沒有不如別人?!?/p>
“洪都好女娘那么多,一定有人會懂你的。”
聶珩眼神微亮:“是嗎?會像你一樣懂我嗎?”
沈桃言哽住,這要她怎么回答。
她躊躇了好一會兒道:“兄長一定會找到與自己情投意合的人的。”
聶珩表情灰暗:“嗯。”
沈桃言擔(dān)憂地看他,她要不要找人去開導(dǎo)一下聶珩呢?
而疊珠和疊玉聽著兩人之間的對話,表情跟開了染坊一樣精彩。
她們怎么覺得大公子是話里有話,醉翁之意不在酒,還有點兒像是來要名分的。
但這樣未免有點太荒唐了,大公子怎么會向二少夫人要名分。
于是兩人只能歸結(jié)于是自己的錯覺了,她們也不敢在自家二少夫人面前胡猜測。
過了幾天,守竹忽然來問沈桃言要安魂香,沈桃言手里頭正好有,就讓疊玉先拿了過去。
疊珠一問,問到了關(guān)鍵的地方:“不是還沒到兩個月么,大公子那邊的安魂香,這么快就用完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