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住院這段時間,顧南辭每天雷打不動地來陪著我。
聽說他請了長假,除了回家做飯的時候,都安靜地坐在我病床旁。
最開始他總是絮絮叨叨和我說著過去的事。
“蘇苒,你是我唯一的妻子,我真的從來沒有想過要娶別人?!?/p>
小時候,院子里十幾個孩子一起扮家家酒,我當(dāng)新娘,顧南辭一定就是新郎。
小小的他緊緊抓著我的手,信誓旦旦宣誓:“蘇苒,我一定會娶你的?!?/p>
見我無動于衷,顧南辭神色透著幾分無奈,隨后便被濃濃的自責(zé)取代:
“蘇苒,你放心,無論如何我一定會救活你的?!?/p>
顧南辭開始變得有些忙。
但每天雷打不動地給我親手做飯。
“蘇苒,你以前最喜歡吃的糖醋排骨。”
顧南辭夾了一塊色香味俱全的排骨遞到我嘴邊,期待地看著我。
我卻扭過頭不看他。
以前的我喜歡吃各種甜食,卻不會做飯。
后來我和顧南辭在疫情的時候被關(guān)在一起,為了讓我吃到自己喜歡的東西,他那雙拿著手術(shù)刀的手為我拿起菜刀切排骨。
“你放心,我不會餓著自己未來老婆的。”
“蘇苒,以后我只為你一個人做飯?!?/p>
曾經(jīng)的誓言還在耳邊,可閉上眼,浮現(xiàn)的卻是顧南辭系著圍裙和蘇清樂一起在廚房忙碌的身影。
這樣的場景在我記憶里有無數(shù)次,已經(jīng)痛到我麻木。
我抬手一把打翻顧南辭手里的碗,露出嘲弄的笑:
“你知道的,我有潔癖,別人用過的東西我不要?!?/p>
“你給其他人做了飯,以后我也不會吃你的飯?!?/p>
顧南辭不自覺顫抖起來,眼底浮現(xiàn)出一股巨大的恐慌。
我們都知道,我說的不是飯。
他突然情緒失控,一把將我擁入懷中,像是抱著一個珍寶,哽咽道:
“蘇苒,我知道錯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