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金大仁!聽得見嗎?!”
“金大仁隊長!聽到請回答!”
……
破碎的水泥塊和扭曲的鋼筋之下,一只沾滿干涸血跡和灰塵的對講機,屏幕閃爍著紅綠交織的微光。
焦急的呼叫聲從中不斷傳出,一遍又一遍,回蕩在這片死寂的廢墟里。
突然,一只顫抖的、布滿傷口和血污的手摸索了過來,指尖艱難地按下了通話鍵。
“……這里是……江南區(qū)執(zhí)行官小隊……金大仁。”
“……”
對講機那頭驟然陷入一片死寂,幾秒后,那個聲音再次響起,呼吸變得愈發(fā)急促,幾乎是在吼叫:
“金大仁!你那邊到底什么情況?!那個罩住幾條街的暗紫色鬼東西!它到底是什么?你們怎么樣了?!”
“……”
“金大仁!堅持住!聽見沒有!兄弟們已經(jīng)到江南區(qū)了!正在往你的位置趕!最多五分鐘!五分鐘就能到!”
“……”
“金大仁?!你說話??!三隊現(xiàn)在怎么樣了?其他人的信號呢?怎么頻道里除了你,全都消失了?!”
良久的沉默后,一對干裂起皮的嘴唇終于緩緩貼近了對講機:
“李隊……兄弟們……都……死了?!?/p>
“……”
江南區(qū),慧明街,一所醫(yī)院的廢墟深處。
一個身披破碎執(zhí)行官黑袍的中年男人背靠著傾倒的墻壁,坐在血泊與塵埃之中。
他手中緊緊攥著那只對講機,雙眼空洞地望著前方塌陷的天花板,眸子里沒有一絲光彩,只剩下無盡的麻木與死寂。
他叫金大仁,高麗郡執(zhí)行官組織的一名小隊長,負責(zé)守護江南區(qū),處理那些尋常警力無法解決的、由“神徑共鳴者”引發(fā)的異常事件。
他在首爾新都干了八年,從一名青澀的預(yù)備役,一路摸爬滾打,將神徑共鳴等級提升至五階,成為了如今這個小隊的領(lǐng)頭人。
在同事眼里,他是值得信賴的搭檔;在后輩心中,他是可靠又親切的前輩大哥;在上級看來,他是認真負責(zé)的優(yōu)秀干部。
同時,他也是家中的好父親,好丈夫,好女婿。
他是一個習(xí)慣將一切責(zé)任都扛在自己肩上的人。
就在今晚之前,他還在和一起值班的年輕隊員們閑聊,商量著下班后去哪喝點啤酒,吃點燒烤。
……
“大仁哥,今天嫂子值夜班,家里沒人管你了吧?下班咱幾個去你家整點?”
“就是就是,大哥你都結(jié)婚幾年了,次次約你都說要回家陪嫂子和孩子,兄弟們都背后說你怕老婆呢!”
“你們這幾個臭小子……巡邏任務(wù)都完成了嗎?就想著喝酒?今晚全都給我去市中心重點區(qū)域巡查!完事了再說!”
幾個剛?cè)肼毜哪贻p人嬉笑著和這位沒什么架子的上司打趣,空氣中洋溢著輕松的氣氛。